“诶,你不是说不想唱,嗓子不舒服吗?”“我现在好了不行吗?”“柚柚,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有点凶呢?”王京京眯眼,“我是哪里惹你生气了吗?还是你来大姨妈了,怎么喜怒无常的?”“……”“我的歌开始了,我要唱了。”旬柚没再理她,拿起话筒就开始唱了。“哟哟哟,校花唱歌了!”见到旬柚上去,有人忍不住吹起了口哨,大家开始起哄,气氛更加热烈了。见此,王京京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拿起了另一只话筒道:“这首歌我也会,我和你一起。”旬柚瞧了她一眼,握紧了话筒。出了包厢后,晏时今其实并没有走远,只是去了外面的阳台。秋季的风带着明显的凉意,吹在脸上,仿佛也带着几分凛冽。旬柚的嗅觉没有问题,他确实喝了一点酒。酒精这种东西,晏时今很少碰。但没人知道,他的酒量其实很好,不说千杯不醉,反正包厢里的那些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有一段时间,他甚至以酒为生。只是能喝,不代表喜欢。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酒气,那会让他想起许多不好的事情。曾经,如果遇到醉酒的人,他从来都是避开或者直接离开的。他本以为自己很讨厌酒,可当旬柚醉倒在他面前的时候,好像也没多讨厌。她坐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耳边说着那些他曾最不屑的“甜言蜜语”时,晏时今忽然发现,或许,他的自制力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就比如,当刚才她许久未归,他忍不住出门去寻她,却看到她和祁岸在一起的画面时,那一瞬,心底暴戾之气肆意生长,几欲破土而出。他曾看过他们在一起无数次,甚至看见过他们拥抱和亲吻的模样,那时,他心无波澜,可以毫不犹豫的冷眼旁观。可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想要冲上去。但冲上去后,他该做什么?他又是以什么身份冲上去的?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后,晏时今掉头回了包厢。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酒时,那一刻,他忽然也想尝一尝酒精的味道。只可惜,哪怕轮回重生,他的酒量也还在。酒精无法让他醉,只会让他更加清醒,清醒地意识到他可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久远的记忆与如今的现实交织在一起,如梦如幻,让人一时间竟是分不出真假。……明明应该是他最厌恶的模样。寒凉的秋风似乎吹走了那丝丝酒气,晏时今看着外面的万千灯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谁也不知道,掩藏在平静干净的皮囊下的是一颗多么可怕的心。“你很厉害。”一阵脚步声靠近,须臾,身后传来了清冷的男音。晏时今收回自己望向远处的视线,转过了身体,直面身后的祁岸。刚才的那句话,正是祁岸说的。“是我小看了你。”祁岸冷声道,“晏时今,你藏得太深了。为什么?”“那又如何?”他本应掉头就走的,但此刻不知为什么,晏时今没有动,甚至唇角微翘,勾起了一抹堪称尖锐的笑意。伪装的平静在这一刻陡然被打破,微哑的声音冷锐如刀,“与你有关吗?”气氛忽然紧绷了起来。两人身量相当,面对面站在一起时,仿佛连空气都染上了焦灼,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所以,这才是真正的你吗?”剑弩拔张中,祁岸忽然笑了一声,可气氛并未因为这一声笑缓和下来,甚至越发紧绷。明明没有动手,可却莫名有一种争锋相对的尖锐。晏时今并未生气,也只隐隐勾起了唇角,莫名显得有些薄凉。“旬柚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祁岸止住了笑,重新恢复了冷冽如霜的模样,那双沉黑的眼眸中锋锐如刀。“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晏时今面无表情的与祁岸对视,扯了扯唇角,一字一顿地道,“这一切,都与你无关。”祁岸的脸色越发沉冷。晏时今忽地朝前踏了一步,祁岸没有后退,两人距离更近,只彼此眉心都微微拧了起来,犹如竖起了身上的尖锋。“祁岸,你们已经分手了。你以什么身份来管这些事?”晏时今微抬着精致的下颌,眉间的阴郁似乎更重了一些,又带着一丝邪戾,“我与旬柚如何,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到底有过一段,旬柚是什么样的人,想来你也有些了解吧。”“——所以,离她远一点。”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可似乎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煞气和寒意,那一刻面前那漂亮干净的青年陡然间换了一个面目,犹如罗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