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婴生下来,却有六斤六两,一时传为美谈,那户娘子也说她多年无子,后来去庙里诚心拜了才怀的胎,没想到,竟是仙家给送的子。
如此,一个两个的传出话来,竟比五王爷家的承涛传的还要神奇,不管是什么贵女,还是什么仙人送子,传来传去,竟传出好几个版本来。
到得有一日,突然有一人突发奇想,只说城南那家的贵女出生的时候漫天彩光,生下来就有九斤,而五王爷家的小少爷也是红光漫天,生下来八斤八两,这两个孩子出生前后也差不了多少,怕是……这是贵人贵女,天生一对的吧。
这话一说出来,便有人疯传起来,此时人们没有多少娱乐节目,八卦起来也是尽心尽力,好些三姑六婆一传,又说那两人是前世的好姻缘,这世来完成的。
这还不算完,越三日,城南又一户贫民人家其妻产下一男婴来,嘴中含一块翠绿玉石,石上刻字,不过,此子出生不一日,其父就去了,那块石上的字请人帮忙认了,什么福厚深广之类的话,可却没一人信,只说那孩子怕是妖精,不然怎的才生下来就克死了父亲,若不是其母护着,怕已经被人抢去烧死了。
再二日,城东一户人家才产下一女,其女生来不凡,竟怀胎十二个月有余,也有人说是天生的贵命。
这么一个两个,接二连三,便有人对于五王爷家的承涛有些怀疑起来。
怎的这出贵人的人家,除了五王爷家,便不是贫民就是商户,地位低贱,卑微的可以,莫不是,这承涛根本不是什么贵人,而是……天生要克人的?
若不然,怎的竟和那样卑贱的人并称起来。
这样的风言在城里传的尽人皆知,一时人们请安问好的话就变成了,哪里又有什么新奇孩子出生,这孩子什么出身,又有怎样的奇事,生下来多少斤称,再无人对承涛的事情感兴趣了,更加没有人碎嘴的说什么承泽承润的事情。
月婵和高子轩得了信,真真圆满了,乐的什么似的,两个人窝在屋子里笑了半天,只说这次五王爷一家怕要吃了哑巴亏了,谁让他们要传什么祥瑞,传的像模像样,还要把不好的名声赖到月婵和承润身上。
既然他们要传,月婵就帮他们传的更好,祥瑞嘛,不是只有你家才有的,大家都可以制作嘛,到底祥瑞多了,国家才好嘛,你有我有大家有,谁也甭羡慕谁。
月婵原来的意思,就是多造祥瑞,让五王爷先前的行为成为笑谈。
可是,高子轩经月婵一出主意,做出来更加绝妙,这祥瑞是要造,可得看怎么造,给什么人造,高子轩是真真被五王爷给惹怒了,下定了决心,怎么恶心五王爷怎么来,这才弄出这样大的事情,专找那些穷困人家,或者身份低贱的商户人家来作为,倒让五王府之前的事情不止是笑谈,更成了笑话。
月婵和高子轩偷乐的时候,五王爷闭门不出,在书房暗生闷气。
而那位原来还有功劳的黄侧妃,五王爷也有些不爱搭理了。
再看黄仪芳,这日,听了外边的传闻,只气的脸色狰狞,吓人不已,咚的一声,把药碗子使劲摔在地上:“作死的东西,敢在背后阴人,等我出了月子,知道是哪个干的,定不饶他。”
伺侯黄仪芳的一个丫头名叫小蝶的,这个丫头偷笑一下,眼中有些幸灾乐祸,却在黄仪芳跟前小声道:“侧妃,我想来,这事情怕是王妃做的,侧妃生的哥儿弄出那样大的动静来,乐的王爷什么似的,皇上又赏了东西,宫里娘娘也爱着呢,时间久了,怕对王妃生的世子爷不利,王妃这才……”
黄仪芳咬牙:“慕容氏,她就这么容不得我。”
她又一想也有些不对:“这事该不是慕容氏做的吧,到底,这件事情对整个五王府不利,她应该不会……”
“哎呀,我的主子哎!”小蝶又劝了起来:“主子的哥儿坏了她的事情,她自然是不容的,就是对王府不利又如何,王府被世子爷承了爵,那才是她的王府,若不然,让别人抢了去,她还不如拼着坏了王府名声,也要把对手给打杀掉。”
黄仪芳一听这话很有道理,也忍不住点头:“真真想不到慕容氏这般阴险绝情,想要给我的承涛托后腿,我必不让她如意,小蝶,我如今出不得门,你机灵些,多留意慕容氏屋里的情形,一有事情就来报我。”
小蝶点头表示知道,又和黄仪芳说了些话,逗着黄仪芳,只说承涛小哥儿怎么怎么好,黄仪芳以后只管享福就得了,哄的黄仪芳乐的不成,直把她又看重了几分。
出了门,小蝶冷笑一声,这黄侧妃也并不是很精明吗,只不过几句话就把她给哄了,看起来,那祥瑞的事情并不是她想出来的,怕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指点吧,再仔细一算计,怕便是宫里的贵妃在背后出的招,也是为保黄家几代荣耀而已。
想来,真像主子爷说的一样,五王府的水也是深着呢,不过,水深又如何,她先把这水再搅的混一些,让慕容氏和黄氏水火不容,也好以后混水摸鱼,再帮主子爷安插人手,或者有什么事送信也方便不是。
黄妃逝
月婵拿着帐册看了一时,放下,又拿起礼单开始拟了起来。
年关近了,各府各院该送的礼都要提前拟出来,以防有什么突然情况,可以再添减些,几个丫头也在旁边伺侯着,等月婵有什么地方一时想不起来,她们好在一旁做答。
“送到宫中的年礼,按照往年的份例来就成。”月婵记下一笔,抬头对绿衣说道:“我记着库房里还有余家送的几节嫩藕,另外王爷在南边的商队运来的各色的水果,把这些添上一点,给宫里送去,也让父皇尝尝鲜。”
绿衣笑道:“还是王妃的记性好,连几节藕都记的这么清楚,也是呢,这寒冬腊月的,宫中又不进时鲜的东西,是该给皇上孝敬一点呢。”
月婵又拿起一个礼单来:“给各王府,公主府的物件都不变,照往年的来吧,一丝都不能错。”
几个丫头赶紧应了一声,黄莺在旁边道:“王妃,后天就是五王府的小哥儿满月的日子,咱们府里要送什么礼去?”
承涛满月?
月婵都有点忙糊涂了,黄莺一提醒才想起来,想了想,还有些拿不准主意。
要是按照三王府的送吧,月婵还有些不愿意,五王爷和高子轩闹成那个样子,可以说差点撕破了脸,月婵怎甘心给他送厚礼,可要是太厚了,难免会让人说什么,脸面上也不好看。
“一对金锁,再加上两匹红缎,另备上两套孩子玩的小物什就成了。”
琢磨了一会儿,月婵拟出礼单来。
黄莺应下,想着去库房把这些物件配齐全了,也好等后日不必抓瞎。
又写出几个单子来,月婵有些累了,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又活动一下手腕,黄莺有眼色,赶紧上前给月婵揉肩捶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