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哭了一程,偷眼看到孟之文擦眼泪,这心里……若是以前,她或者还会得意一会儿,可这会儿,月娟这个样子,她也只有悲痛,别的情绪一概皆无。
“我的月娟呀!”
看到月娟皱了眉,脸色更加难看,嘴角渗出血迹来,珍珠心如刀割,爬到月娟身上哭了起来。
“你小小的年纪,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呢,从来没有坑害过谁,哪个作孽的,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害这么点的孩子算什么事啊!”
哭着哭着,珍珠不管不顾的抓了孟之文的衣袖:“老爷,妾身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情,那人要杀要剐冲着我,对这么点的孩子下手算什么本事,缺德的,也不想想他自己难道就没孩子么,也不怕报应到孩子身上。”
“好了!”孟之文拍了拍珍珠的肩膀,拿出帕子给珍珠擦了擦眼泪:“你也莫哭了,要真心疼月娟,就好好守着,我再让人寻访名医,我偏不信这世上没人能解了这毒。”
孟之文的话无疑张了珍珠信心,就见她眼睛一亮,追问:“真的么,老爷,真能找到名医么?”
孟之文点头:“哪里有假,我已经让人和月婵说了一声,让她帮着找好大夫来,你也知道九王爷交游广阔,必能寻到解毒的方子来。”
这话似乎是在定珍珠的心,也似是在定他自己的心,反正,孟之文说的很是坚定,就像立刻就能解了月娟的毒,月娟立马就能好一样。
不管怎样,珍珠是有了主心骨,点了点头:“妾身信老爷。”
正说着话,就见珍珠的贴身丫头追云进来,向孟之文行了礼,小声道:“老爷,姨娘,刚刚九王府的人传了话过来,说是咱们府里送到九王府的几样青菜都有毒……”
雪上加霜,这就是雪上加霜。
孟之文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有晕过去。
珍珠强打了精神,一把抓住追云的手:“九王妃如何?孩子怎么样?”
月婵如今可还怀着孕呢,要是吃出个好歹来,那可是一尸两命,要果真如此,以九王爷的脾性,可不管孟家是月婵的娘家,管你什么百年世家,国公府邸,绝对要整个孟家的人给月婵陪葬。
追云手被珍珠抓的生疼,却不敢说什么只得赶紧道:“幸好九王妃胃口不算好,没有吃那些菜,便是如此,王爷也已经大怒,下令彻查此事呢。”
孟之文站稳了,只觉得心神俱疲,在屋里转了几圈,想想嫁到九王府的大女儿,再看看床上躺着的小女儿,真真是急怒攻心,觉得喉头甜味上涌,硬是压着咽了下去,一拍珍珠的手:“你且守着月娟,我去前边瞧瞧,这菜是咱们家出来的,王爷虽没说什么,可咱们自己却是要查清楚的。”
珍珠也知道事关重大,少不得强撑着笑道:“老爷也不必急,总归是先稳住再慢慢查,可不要打草惊蛇。”
这道理孟之文也是清楚的,点了点头出了善水轩,看看西边的晚霞,颓然叹气。
孟之文前脚后,珍珠正在想会是哪个人害了月娟还不算,竟然还借着孟家的名义来害月婵。
如今,她是真的害怕了,月娟生死不知,月婵要是再出了事情……
珍珠想都不敢想,她能在孟家活的好好的,一直以来顺风顺水,就是因为投靠了月婵的原因,有月婵护着她,先前老太太在世的时候,也能偏她几分,后来老太太去世,大少奶奶因为月婵的关系,也护着她。
要不然,照着刘梅那心狠的程度,说不定她现如今骨头渣子都没了。
月婵真有个万一,先不说远在山东道的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如何,就是那个被关在佛堂里的太太,怕是也得跳出来寻些事的吧……
想到刘梅,珍珠一惊,这些日子来她过的太顺了,竟然把那个最大的威胁都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