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皓宇也跪下道:“父亲,儿子都瞧着呢,纪氏并无不妥。”
儿媳妇孟之文不相信,可自己儿子还是信得过的,他点点头,又看向刘梅。
刘梅心说要坏了,赶紧哭道:“老爷,如今咱们府里一年不如一年,家中产业不兴,又因为老爷升了爵位,迎来送往的花费极巨,家里,若不是变卖东西死撑着,怕是节礼年礼都要拿不出来了。”
孟之文心中一震,不敢相信,孟家百年基业,其中所攒的好东西不知道凡几,怎么会没有钱了呢?
刘梅这话纪婉容是赞成的,她一管家才知道其中的艰难,孟家虽然有爵位,又有庄子铺子,人口也简单,按理说不该如此。
可孟家两个男子都没有什么实权,又都是清廉人物,从来不收受贿赂,甚至于办公的事情还要往里边贴钱,再加上孟之文和孟皓宇不善经营,刘梅也是个只知道搜刮,从来没有长远眼光的人,长久下来,孟家那些产业就有些败落了。
再有,孟家三个女儿嫁的可都是显贵人家。
不说太子和九王爷,就是傅家三少,那也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人物,三个女儿差不多前后出嫁,一时间掏空了孟家的家底。
倒是有老太太给留下来的私房银子,那些纪婉容都收了起来,并不敢如何暴露,也只有在实在筹划不出钱的时候拿出一二来缓解。
她嗑了个头,小声道:“老爷,太太这话不假,孟家如今……”
话没说完,可孟之文也知道孟家几乎没钱了。
刘梅嫌对孟之文打击不够,继续哭道:“三个女儿出嫁,尤其是月婵,那嫁的可是九王,又是正妃,就是这嫁妆,所费也不小,月娥和月婷虽然比不上月婵,可也是金尊玉贵的女儿家,怎么也不能让夫家小视,这嫁妆银子,自然也不会少了。”
拿着帕子抹了一把眼泪,她继续吐出话来:“月娥嫁的是太子,太子府什么情况,老爷也是知道的,月娥要站稳脚跟,哪里那么容易,她要上下打点,收买人心,自然少不得银子,这银子,自然也是我们家拿的,还有,儿媳妇也是心疼妹妹的,时常往九王府送些好物件给月婵,这……这也是钱啊。”
刘梅哭来哭去,只说她有多不容易,做这些都是被钱逼的,又说婉容有私心,把孟家的好东西都给月婵了。
直气的婉容咬牙,孟皓宇心可是向着婉容的,又和刘梅素来不和,便不认同起来:“太太这话可是不对的,孟家再怎么样,也没有少了太太的吃喝,也没有缺了四个妹妹的花费,月婵是正妃,身份不同,纪氏去看她,和九王府常走动,自然是要带东西的,难不成,还让人说咱们孟家去九王府打秋风?”
他一番话说出来,直刺刺的扎进刘梅心里,让她的脸一时白了。
孟皓宇不依不饶:“就算孟家没钱了,可经营养家之道该是男儿担当的,我和父亲自然会想法子的,太太只管安享尊荣就成,怎的……我可记得,这家是纪氏管的,有没有银子,该如何管理产业,纪氏心里明白,她都没有做下那等欺君抄家灭族的祸事来,怎的太太一个不管家,不当官为爵之人,管的如此之宽。”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了,孟家怎么样,该当有爷们出面,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又不管家理事的,怎的越过管家娘子做下这等事情来,简直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说你没有私心,一心为了孟家,谁信?
自然,这话听在孟之文耳朵里,无异更给他添了一反火。
一拍桌子,孟之文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走到刘梅跟前,一手抓住她的头发,直把她拖了好几步远:“刘氏,宇儿的话不假,你刚才所言,完全都是在找借口,你自己做下错事,不但不知悔改,反而推三阻四,想把错处推到儿子儿媳身上,这是你该做的么,我倒真想问问刘家是怎么教导女儿的,怎的教出你这种不知廉耻的东西。”
这些话说出口,刘梅彻底心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