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孟皓宇道:“宇儿,赶紧扶了你媳妇。”
瞧来,老太太如今对这个孙媳妇是极满意的,她一番温和言语,纪宛容也觉脸上有光彩,笑的更加甜美几分。
新妇进门,自然该立规矩的,纪宛容也不例外,等摆饭的时候,亲自捧碗放菜,服侍老太太用饭,又对月婵几个颇为照顾,月婵瞧她脸上有些疲态,却还要打起精神来应对,倒颇为担忧,也替她难受。
这女儿家在娘家时分是金贵的,可一嫁人就要伺侯一家老小,哪里有未嫁时的自在。
便是瞧纪宛容如今的样子,再想到她以后日日如此小心劳累,月婵心里不禁哀叹,她前世时也是如此为人媳妇的,倒也不觉得什么,今世读书多了,见识广了,便有些不甘心拘于此等小小天地之中了。
不过,瞧纪宛容甘之若苔的样子,月婵也便把一腔心思放下,不由思及再过两月她也该当嫁了,那九王爷已经自立门户,出宫分府,她过去了,也不用在婆婆跟前立规矩,只要管理好九王府上下就成了,倒是比之纪宛容轻省不少。
月婵发呆间,吃饭少了些,别人倒也罢了,纪宛容瞧了,轻碰她提醒,才让月婵醒过神来。
吃完早饭,各自回屋做事,月婵也带了画眉回去自顾去做嫁衣。
如今离她出嫁的日子越发近了,好些东西还没有赶制出来,月婵也有些心急,每日除去请安,便不分昼夜赶工,那嫁衣也制的差不多了,再过两日便可收工,以后时间月婵也有了闲心思给九王爷做衣裳鞋袜,她今日便也急着多做些活计,好争取早日把嫁衣做得了。
回屋之后,月婵顾不得别的,把那嫁衣取出来,便穿针引线的描龙绣凤去了。
两三日时间,月婵在自己屋里不出门,别人也知道她在绣嫁妆,也不来打扰她,虽然纪宛容急着向月婵请教一些事情,可知道她忙的紧,也不好意思来。
过得几日,嫁衣绣成,月婵大松了一口气,留了两个小丫头看守门户,便带着画眉几个去纪宛容那里做客,也顺更和纪宛容讲讲孟家的事情。
她一过去,纪宛容倒是大松了一口气,赶紧让人端茶倒水的伺侯,月婵瞧了只笑。
两个人坐定了,月婵让丫头们出去伺侯着,这才和纪宛容分说起了孟家的事情。
讲了一会儿刘梅和她们兄妹的恩怨,又说了些让纪宛容提防的事情,月婵便说到皓宇屋里的珊瑚和画儿,只说这两个人没有什么好心思,让纪宛容提防着些。
说话间,便说到府中的帐单名册,月婵想了一下,小声道:“嫂子不知道,原本我母亲的嫁妆不少,后来被太太克扣了些,又被老太太捏在手里,我和哥哥费了好大劲才得了来,原先都是由我管着的,既然嫂子来了,该当由嫂子管。”
她一边说,一边把画眉叫了进来:“你去我屋里,把妆台上那个红木黄铜锁的匣子抱来。”
画眉答应一声去了,纪宛容赶紧道:“有什么打紧的,你管着和我管着还不是一样,我来才几日,哪有你方便……”
月婵叹了口气:“我眼瞅着要出嫁了,自然不能再沾这些事情,趁着有时间,早早交待给嫂子的好。”
纪宛容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儿,便也不推辞了,不过心里倒是对月婵高看几眼,心道月婵倒是个不揽权贪利一心为她着想的,这般小姑子倒是难得的紧,瞧来以后还是得对月婵好些。
她打定了主意,再加上又是个知恩图报的,也知道那日早见多亏得月婵替她周旋才没吃了老太太挂落,倒也感激月婵,心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很该多帮衬月婵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