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孩子,自己当然心疼,傅太太也知道傅文彬心里不好受,也不多加责怪,坐在一旁,拉了傅文彬到近前,伸手抚了他的颈:“娘亲怎会不明白呢?娘亲知道你一心想娶孟月婵,可惜了,她是个心高气足的,瞧不上……那孟月婷是对你有意,可是,娘亲和你一样瞧不上眼,那样跳脱不沉稳的女子,如何配得上我家彬儿。”
一句话,说到了傅文彬的心坎里,他半蹲下来,把头搁在傅太太膝上:“娘亲,月婵很好,只是孩儿不够好,配不上她,那个孟月婷孩儿真的是极厌烦她的,脑中空空如也,又喜攀比,我们傅家怎可娶这样的女子?”
傅太太一边点头,一边叹气:“可惜我儿命不好!”
说话间,她又咬牙切齿:“那个孟月婷欺人太甚,在我府中算计我儿,真当进了我们傅家的门便一了百了么,我自教她有来无回,也……”
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不过,就是傅文彬这会儿满心愁容的也能听出傅太太这话里有多大的恨意,不过,他是不关心的,孟月婷怎么样,与他没有关系。
摸了摸傅文彬的头,傅太太神情暗了暗:“彬儿啊,崇恩公已经来和你父亲商量你的婚事,照他的说法,是要把孟月婷嫁过来的,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我便是拼了性命,也和你父亲争上一争。”
傅文彬抬头看着傅太太,这几日,他除了喝酒也想了许多,傅家后宅也是不安宁的,他父亲对娘亲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娘亲为了护他周旋于后院之中,与他父亲的小妾们之间斗个你死我活,为了他,娘亲已经牺牲了许多,要是再为他的亲事为难,他简直是太不孝了。
其实,他父亲是有意于孟月婷的,到底,孟月婷怎么不堪,都是国公府嫡小姐,娶过来的话,也不亏了门第。
既然如此,他又何处惺惺作态不肯娶妻呢,反正他看中的人是不会嫁给他的,那么,娶谁不是娶,娶了孟月婷,总归还是和月婵有牵连的,以后或者还能因为孟月婷见上她一两面。
想好了,傅文彬笑了笑:“娘亲,替孩儿应下吧,反正孩儿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
看着自己儿子强颜欢笑,傅太太心里一酸,也是不好过,只点头道:“好,我儿是懂事的,你放心,你看不上孟月婷,娘亲也不与你为难,等她进了门,娘亲做主给你纳上几房美妾。”
纳妾么?
傅文彬心头苦笑,他为了孟月婵,本来已经打算终身不纳妾的,如今没有娶到意中人,也都是因为孟月婷从中作梗的关系,即是这样,他也不防多纳几房妾,反正,他也没有打算与孟月婷夫妻恩爱的。
“娘亲做主就好!”傅文彬笑了笑,他倒是有些期待孟月婷会做何反应,那个娇蛮女会不会因为他纳妾而大闹一场。
傅太太也笑了起来,想着娶了孟月婷也不错,起码儿子不会因为媳妇和她疏远,她也完全不必因为儿子的情面而讨好媳妇。
一握拳头,傅太太心道,孟月婷么,就让我来看看你有多经得住打击吧,你们孟家欺人太甚,到时候,我便要完完全全从你身上找寻回来。
傅家母子一番打算,各有各的心思,不过,终归月婷过去也是得不了好的。
孟月婷却是不知道的,她一得了信,知道傅家应了亲事,并且和孟之文还有刘梅正在商量订亲事宜,心里就高兴非常。
娇蛮的孟月婷一改往日形象,竟然整日不出闺门,学习理家之道,更学习夫妻相处之道,看起来,为了傅文彬,孟月婷收敛了许多。
倒是月婵,反倒轻松起来,没有月婷整天和她寻事,她的日子过的挺有滋有味的。
每日织些布、看些书,闲时和几个丫头说笑,再或者做些饭菜给努力读书的孟皓宇,希望孟皓宇能够金榜题名,有个好前程。
这日,月婵才绣了一块帕子,才站起来想要捏捏肩膀,就见画眉匆匆进来,一进门,便把小丫头们都打发出去,到了月婵近前,画眉又压低了声音,一副紧张样子,从怀里取出一块包裹的帕子,打开来放到月婵跟前:“小姐,这是咱们的人从二小姐房里寻的,似乎有另一拨人也在二小姐房里寻物什,不过,二小姐应该是防备着那些人的,竟是让咱们捡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