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拓跋宏看月婵身为女子,又年纪幼小,就起了轻视之心,想先嘲笑她一番,把天辰帝给月婵制造的气势打压下去。
却是不想,孟月婵此女二世为人,胆子大到包天,如何会怕他小小嘲弄,直接喝斥出去,压住了拓跋宏的气势。
瞧起来,各自锦缎未出,便已经唇枪舌剑,打起心理战了。
月婵瞧了拓跋宏一眼,心内冷笑,想要取巧,端看本姑娘同不同意了。
又是一阵笑声,月婵满脸不屑:“拓跋使者,莫不是你那料子忒过不好了,不敢拿出来于我瞧么?”
一句话,激起了北狄人的争胜之心,拓跋宏更是面红耳赤,嘴里呼呼喘着气:“小丫头胡说什么,呆会儿让你看的目瞪口呆,你若是输了,可莫要哭啊。”
说话间,拓跋宏便让人拿出布料来,给殿上众人观看。
天辰帝坐在御座上只轻笑不语,心道月婵丫头果然了得,几句话便引的拓跋宏怒火冲天,竟是被月婵牵着鼻子走了,不管月婵布料织的好坏,端看这份心机就不得了,若是身为男儿,怕是栋梁之才。
不过,听说孟家还有一长男,是孟月婵的嫡亲兄长,月婵一个小女子就有这份能耐,怕那孟家长男也是不凡吧,若是可能,还是要提拔一下的。
天辰帝这里只思索孟家事,却没瞧见太子望着月婵的双眼晶亮,太子虽然好色,不过,他能坐稳东宫十几年,那也不是什么傻子,自然能看出孟月婵的心机,只想着若是能得此女,以后大事可成。
而五王爷应该也如太子一般思量,只一脸温柔和顺的朝月婵笑笑,卖弄他的风度。
可惜了,孟月婵已经见识了文清公子的才学气度,和如谪仙一般的风姿,这五王爷虽然好,可也入不得月婵的眼了。
只九王爷黑着一张脸,满眼怒火的盯着月婵,心里不断埋怨,该死的丫头,卖弄什么,若是再卖弄的话,自己怕是要保不得她了。
再看太子一眼,九王爷狠狠握拳,若是太子真要纳了月婵,他怕是要做出弑足之举的。
这么一会儿功夫,殿上各人心有千百思,一切源头都来自于孟月婵。
这边,拓跋宏已经打开木盒子,从里边取出一大块的锦缎来,两个使者各自拉着一边,把锦缎展开,只见天青色的锦缎上织就一副草原日出图。
无边无际的绿色草原上,各种骏马在欢腾,白色羊群点缀其间,如天上云朵,草地上更有开的五颜六色的缤纷花朵。
此时,一轮红日初升,给整个草原镀上一层金光,更显出了勃勃生机。
这图一展开,先前看过北狄锦缎的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看向拓跋宏的眼光不由一变,这个拓跋宏忒的狡滑,先前他拿出的锦缎可不是这一块啊。
先前拓跋宏在天辰帝和众大臣前展出的锦缎只织着各色花朵,比之这一块要简单的多,当时,众人虽然觉得漂亮不凡,可也不是很重视,只觉自己这一方应是能找出好织娘来,织出更好的锦缎,胜过北狄人的。
可是,这一回,这草原日出图一现,大殿上君臣各自心里发凉,那锦缎本就难织,更不要说织出这等美图来,这么一副图怕北狄人要织好长的时间才能织就的。
若想胜出,着实不易啊,就是找出好织娘,只怕一年两载也织就不出胜过这一副的,更何况,孟氏月婵只用了十日光景,短短十日,还能希望她织出什么好东西来么?
再者,看看孟月婵的年纪,便可以瞧出,她学习织布也没有多少年头,又如何有好的技术能胜北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