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家公主性子刚强,心里虽然难过,面上却是不显,把兵权交接之后就闭门不出,一心吃斋念佛,替死去的魏国公祈福,从那之后,靖仪公主很少入宫,皇室有什么活动,这位老祖宗也不出席,长安城内再少见她的身影。
偏这次靖仪公主入宫,说实话,天辰帝这心里真是害怕,靖仪公主那性子,那作派,万一一句话不对头,她可不敢你是不是皇帝,照样给你难堪。
思量半晌,天辰帝硬着头皮迎来靖仪公主。
公主一进永辰宫,天辰帝赶紧站了起来,不待公主跪地行礼,笑道:“姑姑赶紧起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靖仪公主不是那等不知礼的人,硬是行了跪礼,这才站起来,天辰帝一瞧,喝,这位老祖宗真是风采不减啊。
好长时间未见,靖仪公主岁数也不小了,可还是艳光照人,脸上没有一点皱纹,头发也漆黑如墨,穿了一件紫色绣百蝶花的衫子,系了浅色罗裙,头发梳的齐整,上面戴了珍珠如意簪,并金凤点头步摇,站在那里,不言不语都有说不出的威仪风采,尤其那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直指人心,似乎在她面前所有人都不能有丝毫懈怠。
“皇上,礼不可废。”靖仪公主声音也极清朗,看着天辰帝笑了笑:“几年没有进宫,今见皇上风采依旧,心中甚慰,我没有打招呼便来,倒是打扰皇上处理朝政,心中颇为不安。”
来都来了,说这些话什么意思?
天辰帝捏了一把冷汗,就怕这位是来找磋的,赶紧干笑两声:“哪里,哪里,姑姑能来侄儿高兴都来不及,姑姑赶紧坐吧。”
说着话,他又朝刘全喜道:“刘全喜啊,还愣着干嘛,赶紧给姑姑倒茶。”
“唉!”刘全喜应了一声,小跑着出去张罗茶水。
靖仪公主稳坐下来,看向天辰帝:“皇上,我此次来,是有一事相求。”
“姑姑有什么事情便讲,哪里用求不求的,朕能办的,一定办到。”天辰帝笑着打哈哈,心里越发的紧张起来。
如今他家都有了孙儿,却在面对靖仪公主时,还是忍不住的紧张不已,无它,小时候挨这位的打挨的多了,落下毛病,别的不怕,就怕这位来。
“既然如此,我也便不客气了。”靖仪公主笑了笑,端过刘全喜倒的茶水喝了一口,缓声道:“你地外甥,我的孙儿年纪也大了,我瞧着也该当成亲了,心里替他着急,可这孩子偏是个性子倔的,哪个都瞧不上,偏偏就看上了刘家那个丫头,我来呢,是想求皇上成全,给两个孩子赐婚。”
“哦?”
天辰帝一惊,心说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嘛?
“这个好啊!”他打着哈哈笑了起来:“姜墨小子要成亲了,朕心里也欢喜,这事情好办的紧,朕这就传旨,把刘府的千金赐给他为妻。”
说着话,天辰帝就要写旨,靖仪公主瞧了,撇了撇嘴:“皇上且慢,我还有话说。”
天辰帝心里忐忑难安,暗道怕不是这么简单便成的吧。
果然,靖仪公主这会儿站了起来,大声道:“皇上有时间还是多加管教太子,我大昭国储君怎能耽于儿女情长,太子宫里女人也不少了,偏还整天的盯着这个瞧着那个,如此下来如何是好?”
难道是太子得罪了这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