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莫哭!”孟之文难得温柔的安抚月婵一会儿,又喝了燕窝粥,夸奖月婵的手艺越发的好了,直逗的月婵笑了,这才让她出去,而孟之文接着批阅公文。
月婵一直出了书房,脑子还有些晕晕乎乎的,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日孟之文会这么拼尽全力的站在她身前,替她遮风挡雨。
呵呵,月婵笑了起来,有人疼爱的滋味真的很好啊。
看起来,自家父亲其实是真心疼爱她的,只是前世的时候,月婵很怕孟之文,总是觉得他的冷脸让人难受,而不敢亲近,也便让父女亲情淡薄了许多,再加上刘梅惯会做事,哄了孟之文,让人以为刘梅对月婵有多好,使的孟之文并不是很关心月婵,以至于以后让月婵惨死。
可如今,月婵早已今非昔比,她有心要抱孟之文的大腿,自然乐意亲近,时不时的做些点心粥品送去,也让父女俩感情加深,才使孟之文尽全力维护她。
一边往听澜阁走,月婵就感觉心里轻松许多,想着只要孟之文不松口,老太太有天大的本事,也给她定不得婚事。
回到自己屋里,月婵思量着,实在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清宁一声,这丫头是个好的,月婵不愿意见她落入火坑,想让她提前有个防备。
这般想了一会儿,月婵把念头抛到一边,思及前些日子得了几块上好的狐皮,眼瞧着天气越来越冷,月婵打量着想把那狐毛纺成线,有时间的时候去庄子上织成布匹,也给孟之文做件冬衣穿。
想到就做,月婵叫了画眉进来,两个人翻找了一通,找出几张长毛白狐皮来,细细的把毛剪了出来,又让环儿把月婵带回来的小巧纺车支好,便开始纺起线来。
月婵带着画眉整纺了一天,才算把线纺完,两个人都累坏了,匆匆吃了晚饭刚想要歇息,就听环儿在外边道:“润雨姐姐来了,这么晚了,外边又刮着风,有什么事情让小丫头过来说也是一样的,你又何必亲自来。”
润雨笑了起来:“少爷今儿在外边应酬回来的晚了,不放心小姐,特特让我来瞧瞧。”
说着话,润雨打帘子进门,朝月婵微一行礼:“小姐安好,少爷在外边得了一件稀罕物件,让我送过来给小姐玩。”
月婵一笑:“倒是有劳你了,才刚说哥哥回来晚了,这几日可都是有应酬不成?”
润雨点头:“可不是怎的,少爷那几个同窗整日的找了少爷来谈诗论画的,另外听说少爷在外边认识了几位也是这次科考的秀才,每日一人做东,或是出去打猎,或是酒楼谈词,忙的紧呢。”
月婵听润雨这话里有几分抱怨,也就不再问她了,想必皓宇这几天每天回来都喝不少的酒,倒也让润雨费心了。
说话间,润雨拿出一个盒子来亲手递给月婵:“这是少爷让交给小姐的,快打开瞧瞧,我们好奇的紧呢。”
别看润雨年岁不小了,可性子还真有些调皮,月婵只笑着,伸手打开盒子,却见这盒子里装了几个泥塑的娃娃,一盒子里装了十个,大概是一整套吧,这娃娃各色表情,逗人的紧,不管是喜怒还是哀乐,都让人看了止不住会心一笑。
月婵也好久没有什么新奇的玩物了,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这才交给画眉放好,看看外边天黑了,对环儿道:“你把那盏琉璃宫灯点了,给润雨姐姐拿着,这天越发的黑了,姐姐路上还要小心一些。”
润雨赶紧应了一声,环儿已经从墙上把宫灯拿了下来,又拿蜡烛点了火放进去,把宫灯交给润雨,还特意的嘱咐了:“姐姐当心些,这宫灯看着好看,可实在照不了多少明,姐姐亲自提了,若是回去的时候碰到什么巡夜的婆子,便让她们提了灯笼送姐姐回去。”
环儿一片好心,润雨笑着答应下来,提了琉璃灯就走,等着环儿走了,月婵摇头笑了笑,使也歇息下来。
她这里好好睡了一觉,第二日一早才刚起床,皓宇就急匆匆的进来,一看月婵好好的,这才大松了口气,直接过去坐下道:“妹妹无事就好,我也是刚知道的,竟没想到老太太还存了这样的心思,妹妹只管放心,我决不会让老太太如愿的。”
看皓宇大清早这一头的汗,月婵心里感动,温柔一笑:“我自然无事,你也沉稳着些,这么清早就急急赶过来,让人看到像什么话,大家的公子哪有这样的。”
说着话,她自己先笑了起来:“你怕还不知道,父亲已经替我挡了去,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一听这话,皓宇也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怎么?父亲……”
“父亲自然是好的。”月婵一想到孟之文对她的疼爱,这心情就好的不行,言语间也露出几分轻松快意来,惹的孟皓宇大松了口气。
月婵又瞧孟皓宇一会儿,叹了口气:“老太太和我说了,不光是我,就是清宁那里也……刘家几世富贵竟还不满足,把主意打到自家女儿头上了,岂不知道这世上没有长久富贵的理,便是朝廷还……说句不中听的,天下就没有不散的筵席,他们还想不透这个理儿,越发的钻营了,只怕以后讨不得什么好。”
说起清宁来,孟皓宇也担着一分心,只跌足道:“都是黑心肠的,只往那清清白白的女儿身上打主意,刘家男儿都死绝了么。”
月婵点头:“我以前只说咱们孟家不好,如今瞧起来,刘家还比不上咱们家呢,起码,父亲和哥哥是通透人,看的明白,也知道上进,这刘家,唉,说起来全烂一块了,难得出了清宁那么一个清白人儿,哥哥,你若出去,便想个法子给清宁捎个信儿,让她也准备准备,这丫头是个倔脾气,若是不防知道这件事情,又没有什么准备的话,谁知道她干出什么事来。”
皓宇重重点头:“这事情我晓得了,我今儿约了人去赏菊,妹妹可要一起去看看?”
月婵摇头:“我就不去了,哥哥也早去早回些。”
说了几句话,孟皓宇起身走了,月婵自己无聊的紧,她如今也不管家,又不织布,每天时间一大把,瞧瞧左右无事,想一想那功法好长时间没有练习了,就把丫头们都赶了出去,自己盘膝坐在床上开始运起功法来了。
一时无话,屋里安静的紧,月婵照着品决运功,没一会儿,竟觉得小腹处热热的,似乎有什么在游走的样子,她心里一惊,赶紧守住心神,把那热烫处压制住,游走全身各处经脉,又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等到一周天运行完毕,月婵睁眼,止不住的欢喜起来。
这……
月婵实在没有想到,这功法长久练下来,还有这种好处,不但神清目明,而且,力气大的惊人,如今,她只觉得瞧东西更清楚了,似乎屋内桌案上的点灰尘都看的清楚明白,再往窗外看过去,竟是直直的看到府外多远处的一棵高树上。
这要再练下去,难保不会练出什么千里眼顺风耳来,月婵自己开着玩笑,脸上带了甜甜笑容,穿鞋下床,自觉走路也轻快不少,身子轻的就跟一根羽毛似的,若是不压制着,怕要飞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