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管家那里,得了信,便派人出去请大夫,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如今长安城里时气不好,得病的人太多了,那有名望的大夫都出诊去了,孟家下人寻了好些地方,都没有请到大夫。
这让管家很是发愁,正琢磨着要出城请大夫时,却不料周婆子找了来,说是长安城有个才来的大夫,医术通神,先前她家隔壁家的孩子得了重病,请了好些大夫都不成,还是那个朱大夫来了,只几剂药下去,孩子的病就好了。
管家一听很是高兴,忙命人去寻,正巧那朱大夫正好在家,便备了厚礼请了来。
朱大夫来了孟家,瞧这府邸门楣,就知道是那有底蕴的大家族,说话行事也留了几分小心,跟着小厮进了后宅,转过一处影壁,进了一进小巧院子,就见这院中花木扶苏,如今深秋时节,还有开的正艳的花,倒是挺让人惊奇的。
那里小丫头打了帘子来,朱大夫进门,进到里屋,在床边坐了,旁边一个穿青袄的小丫头放了小枕头,一只纤长白净的玉手从帐子里伸出来,朱大夫瞧了,心里一惊,想着莫不是这家的小姐。
只见那只手白净均称,手上涂了红红的丹寇,小丫头乖觉的把手腕处的镯子取下,朱大夫收敛了心神,伸出两根手指搭上脉搏处,闭了眼睛细细诊断。
过了好一会儿,朱大夫连连摇头,一边叹息一边站了起来。
一个大丫头从屏风后面转出来,小声道:“大夫,我们姨娘得了什么病?厉害不厉害?”
朱大夫叹了口气只道:“还是出去说吧。”
那个丫头应了一声,跟着朱大夫去了前院,又让人请了管家过来,这才让人给朱大夫倒了茶水来,又追问连连。
朱大夫一直等着管家来了,才皱了眉头道:“你府上这姨娘怕是不好的。”
管家一惊:“这是何意?先前几个大夫瞧了,都说只是风寒之症……”
朱大夫连连摇头:“要真只是这个就好了,实话说了吧,这姨娘是遭人算计的,我细细的诊了脉,她是气虚体寒,这还不算,竟是被人狠毒的灌了绝育的药,平常的绝育药倒也没什么,关键是,这绝育药还会让人身体越发的虚弱……”
朱大夫话还没讲完,旁边丫头已经泪水涟涟,扑通一声给朱大夫跪下:“大夫,您发发善心,救救我们姨娘吧!”
管家更是心里大惊,暗道不料听到此等辛秘之事,这下药之人,不用想也明白,必定是太太无疑了,别人怕是没有那样的心思,就是有心思,也是没机会的。
眼睛微眯,管家思量了一会儿,觉得这事情是瞒不住的,不如上报给老爷和老太太。
他带些怒意道:“不知道哪个胆大包天的,做出此等事来,朱大夫,还请您细细的开了药,若是能让姨娘身子养好,我们府上必当厚谢。”
朱大夫点头:“这是必然的,我们做大夫的,便是治病救人,岂能见死不救。”
说话间,管家又道:“有劳您了,我府上还有些人需要您诊脉,我这便带您过去。”
管家亲自引路,又到了一处小院里边,和上次的经历一样,朱大夫又诊了脉,同样的话讲下来,倒是让管家极重视此事。
在管家带朱大夫去给月婵几个诊脉的时候,已经命令心腹之人飞快的报告了老太太此事,同时,请示老太太是否也要诊诊脉,毕竟,老太太这几日身上也有些不舒坦。
当朱大夫进了月婵的听澜阁,替月婵诊了脉,站起来笑道:“小姐身子骨很好,并没有什么不适之处,以后还当注意些。”
他话才讲完,就听得小丫头道:“朱大夫有请了,我们老太太身上也有些不适,还请您过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