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海面泛着幽幽的光芒,风轻柔地划出柔和的曲线,而后在船尾悄然飘落。胡文杰的手僵硬地悬在半空,那里曾紧紧握住的手腕已然骤然消失不见。仅余下的,是她眼中滑落的泪水,那泪水仿佛重重地击打在他的心房之上,带来一阵又一阵密集的刺痛。她临别时的话语,犹如深海中的巨岩,蓦然被掀起,激起的滔天骇浪在他的心头轰鸣回响,久久难以平息。约莫半小时后,胡文杰缓缓步入船舱,却惊讶地发现晓宝蓓并不在其中。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晓宝蓓那绝望哀伤的模样,心中不禁一紧,暗自咒骂起来,她可千万别做出什么冲动的傻事啊!船上仅有三人——他自己、晓宝蓓以及那位沉默寡言的船长。忧虑与急切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在他心中翻涌,驱使着他快步走出船舱。他的步伐迈得极大,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内心深处涌动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恐惧。尽管晓宝蓓擅长游泳,但是从这里纵身跃入海中,企图游至岸边,无疑是一种自杀式的疲惫之旅。“晓宝蓓!”他在甲板上大声呼喊,然而回应他的唯有海风的低吟之声。胡文杰屏息凝神,迅速地环视船只一周,最终在船尾捕捉到了那抹纤细的身影。纯白的长裙在风中飘扬,她瘦削的身躯紧紧蜷缩着,趴在冰冷的栏杆上,显得那般孤独而寂寞。这两个词瞬间充斥了胡文杰的脑海,他毫不犹豫地迈出步伐,从背后将她轻轻环抱。“真是的,你想把自己冻死吗!”愤怒中夹杂着心疼,他责备着她不懂得照顾自己。在这十一月的寒风中,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袖裙,独自承受着冷风的侵袭。“我没事的!”晓宝蓓柔声安慰,鼻音因哭泣而略显沉重,仿佛被阻塞了一般。“还说没事,冷成这样!”话音未落,他用宽厚的手掌握住她的肩膀,用力揉搓着,试图传递给她一些温暖。“我真的没事!”晓宝蓓轻轻挣动,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拥抱,她显得有些不太习惯。“傻瓜!”他生气地低吼,然而语气中却满是关切。“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岸?”晓宝蓓的脑袋沉甸甸的,便顺势依偎在他的胸前,不再抗拒。“再有半个小时!”在寻找她的过程中,他已经向船长询问过,因此对时间了然于胸。“我好累,可以让我先进去休息一会儿吗?”她望着宁静的海面,平静地提出请求。胡文杰一时语塞,面对她突然间的谨小慎微,他竟有些无所适从。仅仅几天时间,他已习惯那个如同小狮子般的晓宝蓓与他拌嘴、争吵,甚至偶尔施展小聪明捉弄他。而此刻,她却乖巧得连睡觉都要征询他的意见,这让本就不愿被打扰的他,内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复杂无比。“好吧!”虽然心头有些郁结,胡文杰还是猛地一使劲,将她横抱起来。晓宝蓓渴望的独眠并未能实现,胡文杰强有力的手臂紧紧环抱着她,一同倒在床上。身心俱疲的晓宝蓓,昨晚的波折加之刚才的对话,让她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她轻轻推开他的胸膛,声音细小却坚定地说:“我可以,自己待一会儿吗?”“不可以!”他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拒绝。独自一人,她岂不是想让自己冻坏?她的身体冷得让人担心!感受到周围的寒意,胡文杰如藤蔓般伸展四肢,将她紧紧缠绕在怀中。晓宝蓓察觉到他身体的动静,误以为他又将有所行动,连忙抓住他的手臂,抗拒道:“我真的很累了,可以不要这样吗?”她的恳求中夹杂着自卑,仿佛低到了尘埃里。“快睡吧,我保证不动你。”他笑言,对这个小傻瓜,他怎会粗鲁到不分场合。他的气场强大,从背后弥漫开来,充盈整个房间。她实在太累了,也无暇顾及他是否会遵守承诺,眼皮沉重地合上。或许是因为长久的孤独,突然间有人给予温暖,反而会感到不适。晓宝蓓正是如此,26岁的她,身为母亲,早已不再是五年前那个不顾一切的少女。为何刚刚还在愤怒,转瞬之间,几句简单的话语就能让她心中的怒气烟消云散?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紧握着床单,心中五味杂陈。实际上,胡文杰只是拥着她睡了十几分钟,待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后,便悄然离开。他并非圣人,若说这样抱着一个女人而毫无反应,那才是不可思议。但他清楚,她的身体已经承受不起更多的消耗,昨晚药物的作用下,他们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极限,因此决定暂时放过她。想到未完成的视频会议,胡文杰回到客厅,拨通了李权的电话。“老板,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李权接到电话时不忘打趣,昨日视频会议突然中断,说半小时后再继续,结果电话却一直不通。“今年下半年的奖金,你是不是不想要了?”胡文杰语气平淡,却带有一丝威严。“老板,您老当益壮,身体硬朗得很!”李权一时失言,话音刚落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这都说了些什么呀!:()新婚当晚怀上继承人却被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