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你失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没有虎会嘲笑你的。”胡烁趴在景林虎头前,抬起自己的右爪怜爱地摸了摸景林的脑袋,“我也不会接鸡腿呀,所以每次铲屎的都会喂到我嘴边。”
景林半信半疑睁开半只眼,疑占了大半。
胡说,陆缪刚刚就笑了。
“和缪哥吵架也没什么的,铲屎的还经常对木木说,和老婆床头吵架床尾和……”
“等等……”景林虚弱地抬起一只虎爪摁在了胡烁的爪子上,半睁的眼睛里闪烁起一丝微妙的精光,景林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木木的老婆?”
“对呀,木木的老婆叫小呆,是非常漂亮的母老虎,性格和木木简直一模一样。”胡烁说着说着露出了向往的表情,被景林一爪子又拍回来现实。
“我和你说,小呆可比木木机灵多了,她还会从铲屎的那里骗鸡,然后偷偷叼回来送给木木,这个夏天木木竟然都胖出了蒜瓣毛……”
景林仔细回忆了一下,也深以为然。
确实!木木看起来毛光水滑的,一看伙食就很好。
“不过毛毛你也不要灰心,缪哥虽然只喜欢打架,但对你肯定是有真感情的!”话题不知不觉又转回了自己这里,景林又耷拉下来。
“烁烁啊,你和我说说缪哥的事情吧。”景林怕胡烁误会,又刻意补了一句,“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毛毛你终于想起来问了,再不问我都要憋坏了!”胡烁泪流满面,像几辈子没说过话一般,迫不及待开始同景林讲述陆缪的往事。
“缪哥啊,他父亲的父亲是外边来的东北虎,据说是抢夺领地时候受了重伤,才被送来我们这里养伤。”
“而缪哥,他也确实不太像我们,他很凶。”
对此,景林深有体会。
按照规矩,陆缪父亲的父亲,也就是陆缪的爷爷,伤好以后,本该重新放归野外。
但凡事总有例外,这只老虎似乎做好了成为钉子户的打算,或许是享受过日日酒足饭饱的生活后,再看见这漫山的皑皑白雪,就十分闹心。
谁想放弃后半生的铁饭碗回归食不饱腹的生活呢?
看似顺利的放虎归山过程果然处处都是坎坷。
才把他放回深山第二天,饲养员兴致勃勃前去收笼。
离开前那位一直照顾缪哥爷爷的饲养员想要再看老虎一眼,就打开了仪器,准备看看这只东北虎跑到了哪个新的山头称王称霸。
结果勘测的仪器发现,陆缪的爷爷又瘸了。
而这次,是摔的。
他从饲养员打开的笼子里一跃而下,却一脚踩空,把自己摔成了骨折。
现在,就趴在铁笼不远处的矮松丛里,一双黄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准备离去的饲养员。
寒冬腊月,猎物本就稀少,捕猎难度增大,这时候放受伤的他一只虎待在野外,只怕活不到来年春日,饲养员们只好灰溜溜把这只昨天才成功野放的老虎又拉回了园区,再一次精心照料了一个多月。
就在这一个月内,陆缪的爷爷干了件大事,他以不同于人工饲养动物的魅力,成功吸引到了陆缪的奶奶的注意,两只虎情投意合,尽管陆缪爷爷长期被关在虎笼中,但也在饲养员没注意到的间隙中,和陆缪的奶奶有了虎生中第一个爱情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