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练实在是没想到,贺丹这小孩这么讨厌?他挑什么,这成绩他要挑,他不是说胡话吗?这孩子那么好,在这个烫手的成绩面前,别说让他挑毛病,就是让他闭嘴,他都做不到。他说,“长缨底子不错,心里素质也好,难得一见的苗子啊!以后肯定成大器的。”贺丹刚刚乐的整个人都开始筛糠了,然后就停下了。你不应该驳斥我说这有什么嘛?你怎么夸上了?!这不是你风格啊。他想了想就想到原因了,立刻无比严肃地说,“周教练,咱们说好的,学生各招各的。“周教练本来也只是不愿意一中射箭队被辜负,赵长缨展现出素质来后,他就改观了,自然有什么说什么。他就是没想到,贺丹格局这么小,他忍不住皱着眉头说他,“你天天脑袋里想什么呢?!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说完,他就走了。贺丹在后面气得不得了,你不是谁是啊,你怎么变脸这么快啊。赵长缨就在不远处休息,自然听见了,无奈的摇摇头。怎么跟小孩似的。贺丹和周教练闹了一会儿,就瞧见张校长皱着眉头冲他招招手,他就小跑过去了。张校长说,“让赵长缨停下来吧。”贺丹就愣了,“为什么啊,还有一轮呢。”张校长看着贺丹说,“你呀,当教练连家访都不干吗?人家赵长缨的亲妈反应到体育局了,说你们忽悠孩子,没跟父母商量,就把人从三中转到了一中,人家不愿意让赵长缨参加射箭队。说是再不停止,告我们!”贺丹是说什么也不会想到,葛玲能做到这份上的。她是一个当亲妈的啊,这不是坏了孩子的前程吗?还有这样的亲妈?他立时就愤怒了,“她怎么能这样?王局也不能听信一家之词吧。我去找王局!”张校长怕他激动,连忙拦下来了,“你这是干什么?!要打架吗?!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贺丹当然不能跟张校长动粗,可也替赵长缨委屈坏了,“真相就是她算什么亲妈啊。赵长缨生下来后就被抱错了,被接回去就住了一天晚上,他们家人就诬陷赵长缨偷东西,赵长缨证明清白后,就搬出来跟着养父母住了。她凭什么以亲妈的身份不准赵长缨射箭。”“张校长,您也是见了那么多学生家长了,您见过这样的吗?”他气冲冲,说的简单,可也明了,张校长立刻就听懂了。他当校长的,见得家长多了,别人觉得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家长,可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没什么觉得不可能的——无非就是不在身边长大,没感情,外加章一冰太优秀,一比较自然有偏向。可人哪,心里讨厌却不想被别人戳脊梁骨,就想把人压在手里。他见多了。他表情有点慎重,想了想问,“户口呢,落在哪儿?”贺丹愣了,他不知道。他扭头就去看赵长缨,第二轮已经开始了,他有心拖一拖,这会儿叫住了赵长缨,她就只是个第一轮第一名,看不出优势来。可要是打完了,全队第一,这成绩,学校也要重视的。他就停住了,却也心虚。这会儿却听见有人说,“现在不行。这会儿孩子们都比赛呢,你这一打扰,弄得大家都打不好,什么也不能影响成绩。”贺丹一看,竟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回来的周教练。平时他挺烦周教练这种刺头脾气的,可今天,他可是太爱了。张校长顺水推舟,嗯了一声,“等等吧。不能为了一个人影响一队人!”于是,三个人都静了下来,可他们的目光都黏在了赵长缨的身上。这种72支箭的比拼,一方面是比拼的是准头,另一方面则是心理和体力的考量。射箭看似静止,其实需要众多肌肉配合,其实非常累的。尤其是在比赛的氛围下,每支箭都想要最好的成绩,疲惫感会比往日来的更迅速。更何况,越射到后面,心理压力也会越大,所以,如果将排位赛的成绩拉出来看,很多人到了后面十几支箭,准头会大幅度下降。赵长缨就有体力问题。毕竟这具身体虽然在村子里经常干活,可并没有进行过专门的训练,第一轮赵长缨还能轻松应对,第二轮她已经感觉到了肌肉的酸痛感。只是,她比任何人意志力都要强大。毕竟,在大夏朝的战场上,她不仅要拉弓射箭,还要面对死亡,对方的,或者是自己的。而在张校长他们三人眼中,只能瞧见她动作虽然慢了下来,却丝毫不乱,在一干已经开始动作走形的运动员中,竟然有一种韵律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