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卡在半当中,程若茵仅仅犹豫两秒,机会转瞬即逝,何明薇再度开口,打破二人焦灼的气氛。
“校服不穿,作业写了吗?”何明薇克制自己的火气问。
“没带老师。”祝时越想也不想抛出管用回答。
“是没写还是没带?”尽管在执教十几年的何明薇眼里,没写就是没带,但该走的流程还是顺口就走了。
“既没写又没带。”
祝时越回答同样铿锵有力,毫不心虚的态度嚣张至极。班级里响起一片低低的笑声,何明薇的怒火一下子窜起来,手指一指门外扬起声音怒喝:“没写给我站外面补去!”
祝时越识趣地闭嘴,慢条斯理地将目光从程若茵身上收回,冲着何明薇行了个优雅的绅士礼,在四十双眼睛的注视下单手插兜转身踱步离开。
何明薇怒气冲冲地回头,对底下笑得欢的同学们怒喝:“笑!再给我笑!现在统统把作业放到桌面上我一个个检查,没写的都给我自觉点站出去!”
第二天早上偷偷来补作业是广大学子为了保障夜晚狂欢的常见决定。何明薇这一出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当即就有几名同学眼见逃不掉灰溜溜夹着卷子往外走。
就在这时,程若茵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终于得到了一个理由,好让她脱掉这层好学生的皮,去与那个可恶的家伙为伍。
至于她为什么没写作业。。。。。。好巧不巧语文老师布置的作业正在陈红家里躺着呢。
“正好,程若茵你来帮我检查那几排。”何明薇只看了一眼,就继续去巡视靠门同学的作业。等了两秒没等到程若茵的回答,她一抬头,就见程若茵拿了支笔走到门口。
“程若茵,是查靠窗的,你干嘛去?”
“老师,我去补作业。”
程若茵的理直气壮程度不下祝时越,一双眼睛坦坦荡荡,清澈见底,找不出半分心虚。自己的得意门生居然有一天也沦为不写作业的行列!正在气头上的何明薇气得连话都骂不出来,指着程若茵你了两下没你出个所以然来,最后选择一摆手示意人该干嘛干嘛去。
程若茵也不给何明薇再添堵,干脆利落迈出教室。
教室外的墙壁上已经排排长了好几张卷子,几个人对着题目你抄抄我的我抄抄你的,交头接耳好不快活。
祝时越站在最靠近门口的位置,不知又从哪里掏出一根糖含进嘴里,双臂一抱,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春风拂面,微微吹开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下垂的泪痣难得安静,乖乖缀在美人脸颊当起陪衬。睫毛轻颤,宛若羽翼绽开,漆黑的眼珠稍稍一转,桃花眼懒懒锁定门口的程若茵。
他的校服套在程若茵身上,略长的下摆遮到大腿,宽松的外套倒显得这座冰山娇小。
“哟,班长,你怎么出来了?”
那厢几人齐齐停顿,默契地拉开距离,闭上嘴装作自己写自己的。
程若茵的目光在祝时越身上停留,扬起手中的笔淡淡回复:“补作业。”
她抬步绕开祝时越,抓住较为熟稔的钱博言问:“你可以把书借给我看看吗?”
“当然,当然可以。”钱博言受宠若惊,连忙将手里的辅导书恭恭敬敬递出。
程若茵道谢,正准备伸手接过,一本同样的辅导书从天而降,塞到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