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云羽才道:“不止这些,殿下还嘱咐我,让我转告许姑娘,好好休养,不要胡思乱想。思虑深甚,不利于养病,只会加重病情。”乍闻此言,许香禾心中一暖,但她转念一想,却又笑不出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真的这么跟你说?可他刚才还要赶我走呢!怎么可能跟你说这些关心我的话?”许香禾对她的话表示质疑,云羽暗叹许姑娘太较真,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辩解,好在一旁的锦岚开了口,啧叹笑道:“我就说嘛!皇叔他的心里肯定还是很关心你的,只不过他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对谁说话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他也曾在人前凶过我,连我的颜面都不给,但我知道,其实他心里是关心我的,想来他对你也一样。说什么遵照宫规,估摸着也就是做做样子给旁人看的,让别人认为他大公无私。事实上你这一病,他心疼都来不及,哪里舍得真的让你走?只有你才会傻乎乎的把他的话当真,偏要赌气离开。他的面子搁不住,当着我们的面儿,他又不好意思说好话哄你,这才顺着你的话,说让你走。但凡你别跟他犟,说几句软话,他也不至于如此。”“我没有跟他犟,我只是跟他讲道理而已。”许香禾认为自己在萧容庆面前的态度已经很卑微了,她都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甚至大着胆子主动向他表明心意,可他还是如此狠心的赶她离开,她怎能不伤心?锦岚掩唇笑嗤,“讲什么道理呀?你得跟他撒娇,你挽着他的胳膊,娇滴滴的跟他说几句软话,他心一软,也就不会再跟你计较。”撒娇?许香禾的确不擅长,锦岚似乎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些,许香禾怅然抽泣,“你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这根本就不是撒娇能解决的。”“你不告诉我,我当然不知道,你得跟我说清楚,你们到底是在闹什么别扭?总不至于你就闯了一次寝房,皇叔他就恼了吧?是不是还有别的事?你说出来我才能帮你分析解决。”原本许香禾认为此事不方便说,可锦岚那么关心她,她若不说实话,似乎辜负了锦岚的关怀。再者说,许香禾心中的确苦闷,她很需要与人倾诉,再这么藏掖下去,她怕自个儿会变得抑郁。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许香禾决定道出实情,“的确不止这一桩,我们之所以吵架,其实是因为我看到他身上有红痕,似是跟哪个女人欢好时留下的印记……”正在喝茶的云羽听到这句,极为震惊,她一口气没喘过来,被呛得干咳了起来。她这边儿突然传来动静,许香禾疑惑的望向她,云羽顿觉尴尬,为了掩饰自己的异状,她刻意伪装出一副看戏的神情,“呃……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云羽只表现出好奇,并没有显露出别的情绪,许香禾也就暂时收回了疑心。一旁的锦岚亦惊得瞪大了双眼,她很难把这样的场面与自己的皇叔联想到一起。只因在她的印象中,皇叔是一个不近女色之人,他的身上居然会有红痕?简直匪夷所思!“啊?你会不会是看错了?”若真是看错,许香禾也不至于这般难过伤心,“不止你们惊讶,我也很惊讶。但这的确是事实,我没有看错,萧大哥的颈间的确有红痕,我甚至还看到他的后背也有抓痕,而且他也亲口承认了!”“啊?这……”锦岚本想劝说来着,听到这一句之后,她竟不知该怎么劝了。眼下这情形,她也只能勉强劝许香禾往好处去想,“那什么……毕竟皇叔他是个正常男人,有那种念头倒也不稀奇。再者说,他是王爷,有几个通房妾室也正常,那些女人只是拿来纾解欲望的,并不代表皇叔对她们有感情。”素枝不由皱起了眉,她担心舒小主听到这番话会难过。这话在云羽听来的确有几分刺耳,但也仅仅只是刺耳而已,并没有扎心,因为云羽一直都很清楚,她对于萧容庆而言,不过只是一颗棋子而已,两人之间只有利益,没有感情。这段偷龙转凤的关系本就见不得光,是以云羽从始至终都不曾对萧容庆抱什么希望,更不会对他生出情愫。其实锦岚没说错,只有许香禾才配站在萧容庆身边,光明正大的与他并肩而行,而云羽充其量只配给他纾解浴望,仅此而已。正因为一早就有自知之明,所以锦岚的话只会令云羽觉得尴尬,倒也不至于伤心难过。许香禾吸了吸鼻子,委屈啜泣,“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明白,我也不敢奢望他的身边只有我一个女人,即使真的还有别的女人,我也能接受,但最起码他该让我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吧?可我问了几次,他都不肯明言,这种事何至于瞒着?纵使他说出来,我也不能怎么样,难不成他还怕我找那个女人的麻烦吗?”听她这么说,锦岚越发好奇,“皇叔居然不肯说?这就怪了!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呀?竟能入皇叔的法眼?还让他刻意瞒着,不肯公开?真是稀奇!”“谁知道呢?他可曾跟你说过些什么?你有没有发现他和哪个女人走得比较近?”“我没发现什么异常,虽说皇叔大不了我几岁,可他终究是我的长辈,这种事儿我也不好意思问他呀!”好奇的锦岚转头望向云羽,“云羽,你可曾听说过皇叔跟哪个女人关系密切?”骤然被问话的云羽吓一跳,锦岚问谁不好,偏偏问她?这让她情何以堪?她总不能说,抓扯萧容庆后背的那个女人就是她吧?:()我怀了先帝遗腹子,九皇叔他父凭子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