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姜梨的母亲江雪玲打来的。凌晨打来电话,绝对是出什么事了。姜梨心惊的按下接通,还未说话,江雪玲的哭声就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梨梨,快来医院,你弟弟流了好多鼻血,怎么都止不住!”姜梨倏地坐直身体,转身往衣帽间飞快的走去,“妈,你别急,先跟我说说情况!”江雪玲哭着支支吾吾的说:“梨、梨梨……你、你先别问那么多了,先过来可以吗?”姜梨脚下的步伐一顿,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与她母亲生活在一起的男人。在这男人面前,母亲说话永远都是唯诺、害怕。姜梨急切的套着衣服,“好,我知道了,你把医院位置发给我,我现在过来。”电话挂断,姜梨换好衣服走出卧室。而门拉开的那一瞬间,姜梨清楚的听到了今晚出现在北苑的女人的声音。“司庭,我不在意你刚刚做了些什么,我只在意,你心里会不会有我的位置。”那撒娇的语气,让身为女人的姜梨都听得骨头跟着发酥。不得不承认,这女人说话的声音,的确很好听。紧接着,傅司庭的声音从虚掩的门缝里传出。“语柔,先从我身上下来。”“司庭……”“听话,先下来。”傅司庭很耐心的又提醒了一遍。傅司庭对陈语温柔备至的态度,让姜梨喉咙里像是塞了团棉花,令她噎的窒息。姜梨双手紧攥成拳,她抬起腿,无声无息的匆忙离开了二楼。十五分钟后,医院。姜梨按照江雪玲的消息,赶忙的跑到急诊室大厅。刚进入,她的脚步蓦然的放缓了下来。她双眼直直的盯着坐在椅子上的江雪玲和她的继父张书海。她猜的没错,张书海果然在这里。张书海是她高中的物理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跟母亲相好结了婚。时间一晃,就是将近十年。江雪玲哭着哀求着张书海在说些什么,而张书海却摆出了一副极其不耐烦的姿态,对江雪玲视若无睹。直到张书海的余光瞥到姜梨,那双处于眼镜后的双眼,这才逐渐凝聚起光亮。张书海抬手推了推眼镜,笑着站起来走到姜梨面前。“梨梨,你来了。”姜梨看向面前西装板正,头发倏地一丝不苟,眼尾上吊,透满阴险狡诈的气息的张书海,淡声询问。“我弟呢?”提到姜朔,张书海脸上就闪过了几抹不自然的神色。余光瞥见江雪玲走来,他手握成拳放置唇边轻咳了两声。“他今天跟同学打架了,打到鼻子,所以血流的止不住。”说完,张书海将视线落在江雪玲身上,语气带了冷漠的提醒。“雪玲,你跟梨梨也解释一下。”张书海看向江雪玲的时候,姜梨压根就看不到他的神色,但她能看到的,是江雪玲的脸色悄然的变幻了些许。江雪玲对上姜梨的视线,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张书海顿时脸色沉了下去。“就是姜朔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你陈述一下这件事有这么难吗?!”张书海的嗓音拔高,江雪玲的脖子明显缩了缩。她眼神带着慌乱和紧张的对着姜梨解释。“对,梨梨,就是小朔在学校里被同学打、打了,所以才流鼻血到止不住的地步。”姜梨一眼就看出江雪玲在撒谎,但她眼下却不能反驳。因为无论她怎么说,只要张书海在这儿,她母亲就不会说出实话。有些事情,她还是得去问姜朔会比较好。“小朔在哪?”姜梨岔开话题。:()冷战三年,嫁人后傅少他悔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