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在水笑了一声,“这是什么好事,值得你上赶着来做?”
祝江临合着她的步速,四两拨千斤道:“江大小姐这话不如说给自己听听。”
“我这叫敢做敢当。”江在水脚尖一点,运起轻功掠了出去。
祝江临摇摇头,毫不费力地跟上她,“如此,本尊也可称一声敢爱敢恨。”
江在水稀奇地睨他,“本尊?”
祝江临一时兴起,随口把少时的习惯带了出来,只好尽力圆一圆,“当年大家都喜欢尊上、尊者的叫……你难道不曾被叫过‘鹓鶵尊者’?”
江在水还真的回忆了一番。
记忆里……是有那么两次。
上古时候,称呼上没那么多规矩,大家都是凭习惯乱叫。
比如只有喊凤凰和混沌这两位时,会称一声“大人”,互相称呼时,则多是加个“尊者”的后缀,在这上面倒是不因为身份高低要分个三六九等。
熟悉的,更是胡乱来,没个章法。
鹓鶵年纪小,又先天不足,很少出赤谷以真身示人,而那些做哥哥姐姐的神兽都喜欢逗她,谁也不会板板正正地上来叫她一声“尊者”。
很长一段时间,她只听一个人这么叫过她。
江在水落在大阵法中央,突然问:“子桑悼,还没死吗?”
她沉默了一路,祝江临就安静了一路,乍一听这个名字,不免有些好奇她思维怎么跳跃过去的。
他道:“风袭玉在圣德殿遇到他了,没抓住,被他逃了。”
“被他逃了?”江在水重复了一遍,像是有些不可置信。
“圣德殿算是子桑悼布置好的地盘,风袭玉没法伤他性命,时刻要收着手,一个不慎,就被他跑了。”祝江临复述风袭玉的说辞。
江在水道:“你们就任由他跑了?”
“我已经通知过宫恒,风袭玉也和朌家人通过气,他们会盯住的。”祝江临手里又拿上了折扇,扇面一展,水墨的竹叶簇簇而动,“子桑悼现在的实力不足为惧,有他们在,足够防范了。况且,正是因为他跑了,我们才要尽快入山川法。”
江在水皱了皱眉,“我昏迷已有月余,他若是知道禁术之事……”
“他不知道。”祝江临道,“据说风袭玉把他打的只剩一口气,一面之词不可信,不过子桑悼应该要忙着一边躲追捕一遍恢复死气,没时间思考雍都全局的细节。”
这时候还要踩一脚大舅哥,江在水对他简直没话说。
“那你们究竟急什么?”江在水抱着手臂挑眉。
祝江临把扇面一翻。
那扇背面,赫然是一间竹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