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悼:“神兽究竟为何要阻止尘祸发生呢?”
“尘祸一出,人间化作炼狱,鬼物肆虐万物凋零……”风渊张口就能列举数十处尘祸的凶险,却被子桑悼打断了。
“当然,尘祸于人类,说是灭顶之灾都不为过。”子桑悼摇头道:“但这与神兽有什么关系呢?”
神兽,是天地的宠儿,天生用天地灵气如臂使指,降世即有人类一生难及的修为,伴生之地均为洞天福地。
尘祸期间死气肆虐,但死气并不能无穷无尽地增长,即使在最黑暗的时期,死气的覆盖范围也不到半个太虚大陆。
至少对于那些顶尖的神兽而言,尘祸并不能对祂们造成威胁。
退一步说,就算尘祸威胁到了神兽的栖身之所。
鬼物就不说了,真出了神兽也解决不了的鬼物,人类早死得不能再死了。
鬼物说到底是与人类相伴而生,人类尽数亡去,鬼物也成不了气候,早晚自行消亡。
而若是栖身之地被死气污染,布下寥寥茫茫强行转化就是了,虽然消耗不小,总归不过自家一亩三分地,也不会大到哪里去。
但神兽插手尘祸……
连法则之神都殒落了一位,其余神兽殒于尘祸的亦不在少数——是真的会危及性命的。
孰轻孰重,子桑悼不觉得这些神兽心中不清楚。
风袭玉终于开了口,“你自称是凇无尊者座下弟子,那这些事,他不曾给你讲过吗?”
子桑悼静了静。
“家师……去得太早了。”他低声道,“九尾狐一族世代守着青丘,尘祸初起时,天地间仅有的四只魊,有一只就在青丘。”
九尾狐族内并非铁板一块,凇无尊者身为话语权的掌握者之一,心肠却太软——他甚至收留了一个人类做关门弟子——早成了别人眼中的一块肥肉。
子桑悼不愿多提往事,他交代一句,便岔过话题,“家师殒于尘祸初起时,我也从此叛离师门。最开始,我秉承家师遗愿四处救火,一心结束尘祸。”
“但我很快发现,我要救的人,就是这火的原料;火海中的人或自愿、或被迫的不停添柴,将焚身的火越燃越盛。”
“我一个人类,都渐渐开始怀疑起自己。”
他困惑地问:“为什么你们却还在坚定不移的救人?”
风袭玉其实想说,我们一点也不坚定,坚定的只是少部分傻乎乎的神兽。
比如以身为祭的烛九阴,和如今一心向着人类的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