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在水只觉眼前一花,那风度翩翩的祝公子手中凭空多了一把水墨扇子,好似捡回了什么面具似的,微微一笑,“小友也知道,在下于你们龙门岛下压了一千年,甫一入世物是人非,自己都茫茫然不知所措,又上哪去与这十六年前的塔扯上关系呢。”
这老龙一开始装腔就滑不溜手,江在水转换策略,“说得也是,祝公子一朝受困前尘往事忘了大半,一问三不知倒也可以谅解。既如此,我也不好勉强,就此告辞了。”
祝江临刚打算打起精神和她绕圈子,不想对面迅速举了白旗,他手里掏出来的扇子还没摇两下,客房的门已经被“砰”一声甩上了。
他在原地戳了半晌,缓缓转了个头。
风袭玉本也正讶于这么轻松就混过去了,见他这一脸茫然,没忍住乐出了声。
他边笑边拍了拍祝江临的肩,“人都不跟你计较了,你怎么还一副失落样子。”
“也就你管这表情叫失落。”祝江临没好气道。
风袭玉确认了山川法的情况一路飞回来,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此时喉咙里简直能冒烟。
他给自己倒了杯已经凉下来的清茶,手一抬:“请。江小朋友给支走了,大人们可以开始聊聊正经事了。”
祝江临眼皮都没抬:“说……等等。”
他从桌子下摸出一张闪着灵光的传音符。
“曲线救国啊。”风袭玉“嚯”了一声,脸上带着促狭,显然是说给对面听的。
传音符闪了闪,没有要熄灭的意思。
祝江临只好亲手掐灭了小姑娘微薄的希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这都是谁教的。”
。
江在水还没走到自己房间呢,留下的小手段就被发现了。
她本来也没指望传音符这种东西能在那一龙一凤眼皮子底下撑多久,挑了挑眉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推开门,游与明还在等着她回来分享所见所闻,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她拉了起来。
游与明:“……怎么了?”
“风袭玉回来了。”江在水委委屈屈地跟她告状,“我一个人斗不过他们两张嘴八百个心眼,你来给我助阵。”
游与明哭笑不得地被她拽到门边,看着搬了救兵的江大小姐礼貌地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