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管家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只盯着棋盘琢磨,敷衍道:“莫要着急,我家主子事务繁多,大概还要一日吧。再说,有我带着小覆守在你钱府,你还有什么可慌的?今日不就无事吗。”
说罢,他便不再理睬一旁唉声叹气的钱砚,只安心地下自己的棋去了。
钱砚长叹一口气,不安地继续在室内走来走去。
边踱步,他心里边暗骂:这岳老贼,说是来渡城查账顺便帮他一手,到了他钱府没有任何举措也就算了,还撺掇他把海宫珠放到府中央金丝筑。
他依言照做,结果这人防护阵法也不布置,就让自己带来的那人和他请的三位大人一起守在这里等那位的回信,冠冕堂皇地说什么不得命令不敢擅自作主。
他就知道,那位神出鬼没,哪里是那么好请的!
现在海宫珠挪到这里,防卫部署要临时改动不说,原本的阵法也没办法移过来,那恶鬼说不定就要在那珠子的庇护下兴风作浪了!
钱砚又虑又怕,却拿这位灵寂中期的管家无可奈何,更何况……
他隐晦又忌惮地瞄了岳管家一眼。
那位,可不是他们这种小角色惹得起的啊。
……
江在水手中握着祝江临给她的避息珠,紧跟着他躲过巡逻的卫队,悄没声地翻到了屋顶上。
两人悄悄听完墙角,祝江临轻轻拍了拍江在水的肩,传音道:「海宫珠在堂屋,隔着屏风,他们看不见。你隐藏好气息,和我一起过去,小心别惊动了他们。」
江在水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祝江临的视线隔着屋顶的瓦片,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那位岳管家所在的位置,掩下心里莫名其妙的一丝熟悉感,带着江在水向金丝筑前、庭院西面摸去。
耳房中,那位岳管家看着自己战况胶着的棋盘,嘴角扬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愉悦笑意。
……
堂屋,江在水跟着祝江临轻手轻脚地翻进了窗,有些疑惑地看着屋内靠墙的高桌上摆着的海宫珠。
那真可谓是很不起眼的一颗珠子了,暗淡无光,甚至装着它的那个小木盒,都显得比它名贵。
江在水默默回想了一下漓云城那座修建在桥旁、人潮涌动的海宫神观,再看看眼前这颗珠子,一时有些怀疑祝江临这狗东西到底是不是在耍她。
祝江临面上神色不变,心中却叹了口气。
也不知他是哪里惹到过那条小鱼,这内丹对他简直是怀以十万分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