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费无极的说法,庄周丧心病狂,坐在巨鲸的头顶上,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控制手段,就让一众巨魔章鱼跳了十天十夜。这些章鱼比起当初不眠不休做了一整年司机的巨鲨还要惨。毕竟巨鲨在海中做司机的时候都是在划水,而章鱼跳舞的消耗可大得多了。费无极躲藏在暗中,就硬是看了十天的章鱼热舞,实在是等不住了,拔了刀照后排的一头章鱼身上攮了一刀。那大章鱼受痛,剧烈挣扎一番后本能的逃亡。庄周站在队伍的最前排也没动静,就冷笑地看着费无极追杀那头巨魔章鱼远去。而当费无极追杀到数千里之外后,那头巨型章鱼却像是忽然变了一头鱼,反过来开始与费无极捉对厮杀。并且表现出的战力,已经远远地超越了世人对于一头巨魔章鱼的认知。场面渐渐转变成章鱼撵着费无极追杀。道士听完了费无极的描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章鱼被你追杀了那么久,忽然能转过身来和你厮杀,甚至反追杀你?”费无极神情凝重:“我一开始以为,它是跑着跑着自己想通了。”“现在呢?”“那骑鲸的怪人,比我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啊!”陆玄也是这么觉得的。按照船上几人的说法,巨魔章鱼才是海中真正的霸主级生物,真正打起架来,就算是百十头巨鲸巨鲨也不够看的。但这个世界和陆玄的前世延续了同样严格的基本法——不许成精。不能修炼的巨魔章鱼,即便是在海中有场地优势,往高了估计也就是个虚极巅峰的破坏力。自古以来,还不曾听说过有抱朴境界修士葬身在章鱼足下的事迹。至于说一头巨魔章鱼能追着一个抱朴巅峰跑,简直堪称是梦幻场面。所以很容易就想得通,问题当然是出在那没有出手的庄周身上了。这家伙竟然随便遥控一头大章鱼就能追杀一个真正的抱朴巅峰大高手,那么他本人的修为,该何其恐怖?!陆玄的心底发出惊叹。如果能把这家伙摇到秦国去打架,撅了商君都不是不可能!可惜按照费无极的说法,他先前被追杀返程时再经过那些章鱼跳舞的海域,已经不见那骑鲸怪人的踪影了。东海茫茫,想要找到一个人实在太难,陆玄考虑了再三,决定还是不去碰运气了。先去一趟楚国,见一面那位传说中的鸱夷子皮大师再说。毕竟距离封崤大典只有十年左右了,陆玄还是要努努力,尽量能搞到晋升神人的路径,给他从事危险造反工作的朋友们加一层生命关爱险。而且鸱夷子皮本也是朋友们交口推荐的厉害人物,“算无不知、知无不尽”的标签在业内广受认可,见一面说不定能碰到惊喜。大船开入楚国的海域之后,继续南行,最多两天就能抵达设置在海岸线处的传送阵,再通过传送阵到达楚国的国都寿春。五湖商盟的总部就在寿春城外的春江湖上,陆玄曾听许多人说过,那是永远笼罩在春日薄雾中的一艘船。作为一名资深的宅男,他对见识新鲜事物和打卡着名景观没有什么兴趣,只想着快点到达,快点见到鸱夷子皮,问问他有没有晋升的路子,如果没有的话,陆玄还得再去别处找找办法。比起道士,施夷施光两兄弟对于返程的路显得没那么热衷了。究其原因,是年纪更大、资历更深的费无极上了船。他年纪更老,吃的饭、走的路都比另一位护道人申无畏更多,想的更多,行事也更保守稳健。得知了两位公子的欠下的触目惊心的账款后,他先是狠狠的骂了一通申无畏,想再狠狠的骂一通两位公子,但到底忍住了。他试图向兄弟两讲清楚了两人的欠款已经到了什么样的概念。“楚国总共两千七百城,两位公子这些天输给陆道长的财富,大约已足够买下其中的一百座城池!”弟弟施光张了张嘴:“那是什么概念”施夷如梦初醒,沉默良久,幽幽说道:“这件事情被母亲知道的话,一定会把你的狗脑子打出来的概念”施光不服气:“那你的狗脑子呢?”施夷冷笑一声:“我是嫡长子,她断不会打死我!”“呵呵,等你死了,我就是嫡长子了!”施夷大怒:“施光,汝母之!”施光同样大怒:“你别太过分,吾与汝可是共用一母的!”兄友弟恭的对话被费无极大声叫停:“两位公子先别吵了!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两位公子的狗的脑子,也许都保得住!”“那你怎么不早说!”在两兄弟虔诚的目光中,费无极抛出了解决方案:“此事为何不能和那位道长商量商量?”“他是方外之人,最是看轻这些外物,要那么多银子能有什么用?”“跟他商量商量,说不定能把这些欠款减免一些。”,!“减免到两位公子的个人财富能承受的地步。”话一出口,遭到了赌品优异的兄弟默契的反对。“输了就是输了,输多少就是输多少,怎么好意思和人家商量?这岂不是坏了赌桌上的规矩!”“弟弟说的有理!”施光看向施夷,像是寻求战友的心理支持:“哥!就算是被母亲打出脑子,我也不做这样丢脸的事!”施夷看了眼一脸无语的费无极,再看看一脸郑重的弟弟,又看了看费无极,沉默了很久才轻轻开口。“费老,请保住我的脑子。”费无极当天走进道士陆玄的住处,客客气气地走到道士的躺椅面前。“打扰了,陆道长。”道士看了他一眼,继续翻手中的书:“别客气,当自己家一样。”费无极右手挠了挠额头,想着这艘船是五湖商盟划在两位公子名下的私产,而自己作为兄弟两的护道人,为什么现在变成了客人但他没有过分纠结这个,而是清了清嗓子,跟道士开始了正式的交涉。“陆道长啊那个”因为道士始终没有正眼看自己,费无极感到了难以言说的压力,那个了半天,始终没有那个到正题。“到底是哪个?”陆玄轻轻放下手里的书,觉得施夷施光两兄弟的审美品味挺变态的。这个年纪,收藏的题材竟然全是母他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那些情节上,而是静静地看着费无极。从费无极一进门,他其实就猜到了对方的来意,但还是想瞧瞧对方到底能放出什么屁来。“关于两位公子在您这里打下的那些欠条,您是怎么看的?”“啊,欠条啊”道士笑了笑,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声音不易察觉的拖长一点。“当然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喽。”费无极有点着急:“可是您知道,那么多银子,别说是两位公子,就算是五湖商盟也不可能掏出来的!”“掏不出现银子,就以物、以地来抵嘛。”“以物以地?”费无极神情更加焦灼:“若是以地来抵押,那么多的银子,恐怕要划出楚国百城!”道士轻轻眯起了眼,看向费无极,神情中的戏谑一闪而逝,慢慢化为一缕认真的神情。“那就划嘛。”“普天之下莫为王土,两位公子哪有权利划”道士的下一句话打断了费无极,并让他的神情发生剧变。“堂堂楚国女帝仅有的两个儿子,难道还会欠道士区区百城之地吗?!”:()贫道的人生,一眼望不到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