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舟瞳孔地震。
他活了17年,头一回见女生用这种轻浮的语气跟他说话。
还是在他生病的时候。
刘禹也吓得不轻,他也没遇到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短短十几分钟,从路人变成敌人再摇身洗白成热心市民,这会儿还显露出了一点儿调。戏良家妇男的倾向。
这姑娘……不会是变态吧?
他甚至都怀疑这几颗药是迷。药!
事实上,白柠纯粹吐槽一句,没多想,但见眼前俩人神色不太正常,顿时意识到了他们的思维俨然已经脱轨。
“算了。”白柠打算放弃做好人,“爱要不要。”
“诶诶诶,要!”刘禹率先回过神来,一把接过药片,旋即问了一句,“你确定这是退烧药吧?话说你为什么会随身携带退烧药?”
“爱信不信。”白柠瞥他一眼,“至于第二个问题……关你什么事?”
刘禹:“……”
行,这俩脾气一个比一个臭。
“舟哥,你先吞下去,我刚在浏览器搜了几张图片,退烧药大概就长这样。”刘禹苦口婆心道,“号已经挂好了,优先排在前面,我现在就打个车,然后跟你一起过去,至于那个女孩子……”
刘禹侧头看去,发现原本的地方空无一人,再偏了偏视线,瞅见白柠已经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好长一段距离。
背影潇洒,毫无留恋。
这人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呢。
刘禹砸吧了一下嘴,又看向贺时舟,发现某位病患也在静静看着女孩的背影,目光一动不动。
…
整理好寝室已接近傍晚,白柠瞅了眼渐晚的天色,伸了个懒腰。
她将口罩往下拉了拉,露出小巧精致的鼻子,夕阳的余晖描摹着她的侧脸线条,将轮廓镀上一层暖光。
这是一间单人寝室,有一张床和配套的书桌,阳台连着独卫,整个空间相当充足,采光也良好。
这是她即将住到毕业的地方。
蓦地,随手扔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白柠瞥了眼来电显示,摁住屏幕往下滑:“喂,妈妈,我现在已经到学校了。”
她边说边往后仰,整个人重重跌进床褥。
“条件的确很好,也像之前承诺的那样,为特优生单独准备了一间寝室。”白柠的声音很轻,“班上的话……明天才会去,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同学。”
“嗯,我没事,也没遇到什么麻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那你在医院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抽空过来的。”
“你别担心,我会好好学习,不会谈恋爱。”
“嗯,知道了,拜拜。”
白柠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
她细细回想,刚才说话的语气很温和,应该没有引起母亲的不适。虽说她是一个很少将情绪外露的人,但母亲对情绪的感知力相当灵敏,稍有差错,便会引得病情发作。
同时,母亲还是一个偏执狂,某种程度上掌控欲也极强,如果忤逆她的想法,也会造成一系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