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着讲着都忍不住翻白眼。
“妈耶,搞这么时髦。我没见过什么世面,思想好老土,眼界好落后的嘛。接受不来性是性、爱是爱openretionship那套前卫理论,也不想顶着疾病压力,去探索什么人类本能欲望的。既然知道我普通人一个,满足不了你的精神需求,你当初何苦费心费力拖我下水来?全球乌泱泱75亿人口呢,干嘛不充分利用金钱这种优秀的匹配机制?吶,事先声明,我绝对没有歧视小众性癖人群的意思,但真的,试试这事落自己头上?事后我去医院做检查都担惊受怕,只能说万幸发现得早,没跟他睡几次。”
筱林心大,讨厌抒情和严肃,习惯将大多数事情当笑话讲。
时闻却完全没办法当作笑话来听,脸色都难看起来,“你就让他这么简简单单过去了?”
“他还算要脸,被揍成那鸟样都没报警起诉我。还给了我一大笔钱,大概怕我到处唱衰他,算是精神损失费加掩口费?”
筱林不当回事地哼哼,还有闲心调笑,“哎呀,早就缓过去啦,我当笑话讲,你就当笑话听。仔细想来我也没多大损失,权当开开眼界,见识人类多样性咯。为个垃圾消耗情绪,多不值当。”
时闻闷头喝酒,只觉憋屈。
今时不同往日,自己现在这番境地,就算想帮朋友出气,都得先掂量掂量剩几分能力。
“讲真我这些都是湿湿碎。”筱林大心大肺地笑,“仲有更生猛嘅等住你吖。”[还有更厉害的等着你呢。]
时闻顺着她视线,去瞧旁边仿若出神的余嘉嘉。
余嘉嘉抬眸,无奈睇筱林一眼,似在怪她多嘴。
筱林抬手又要了杯威士忌酸,眨眼看热闹。
余嘉嘉叹气,有预见地按住时闻手腕,给了些时间缓冲,然后平平淡淡宣布,“——我怀孕了。”
平地一声雷,将时闻炸得瞠目结舌,酒杯都差点摔碎。
不待她出声质问,余嘉嘉就三言两语讲清缘由,又镇定表明已经得到母亲支持,后续有计划将孩子生下,学业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时闻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甩手骂她,“你疯了!值得吗,你到底有没有概念自己什么情况,以后会有多辛苦?”
“别骂啦,我最近挨的教训够多了。”余嘉嘉也不恼,还笑,反过来劝慰她,“我认认真真考虑过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每一步也都有切实准备。抱歉没有第一时间跟你分享这个消息,因为知道你一定会担心,但又实在不想你担心。”
时闻心里忽地涌上一股陌生的不确定感,仿佛倏忽被海水漫过的呛咳。
父亲死后,她去欧洲将近半年,被霍决放任着离群索居,与朋友联络变少,社交网络也远离。时间于她而言,流逝得异常缓慢,而外部发生的变化却从未停止。
是夜与好友一起待到凌晨,回到房间依然毫无睡意,时闻独自窝在床上,给霍决拨了个电话。
去电被直接挂断,对方回以一个视频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