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饭、你炒的?”“有力气说话,看来你已经好的很了。”她闭了嘴安静吃着,足足吃了两碗,这味道自然不是美女的,却是有另一个熟悉的感觉。司马默被那一双眼盯的难受,手下也没停,给她额头继续擦着药,甚是随意的露下一句,“有屁就放。”“司马姐,那饭真是你炒的?”“怎么,不行?”她一顿,眼溜溜一转,打探着他此刻窥不出喜怒的脸,斟酌着语句,“也不是说不行,这不是意外么,这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没想到还能做出吃不死人的东西啊,话说,她事后会不会拉稀?显然司马默是不知道她心里腹诽的,还以为她是心疼,心情颇好的回了句,“怎的,你舍不得?”闻言,洛霏目光随即变得真诚,捧着他双手直直望着,诚恳的点点头,“司马姐抬爱,小女子受宠若惊。”他挑高她下巴与自己对视,唇角一勾,“你是哪门子的小女子?”笑脸一收转瞬为黑脸,一把拍了那讨人厌的手,一记记刀眼剐着,妈的,给他脸还不要脸。司马默只是笑看着,他就是喜欢看她憋气的样子,也就喜欢和她抬杠。可惜某人自然体会不到这份变态用心,一双眸子打量着屋外,心里也挂念着另外一件事。“你放心,有平安禧欢他们帮忙,物资也充裕,情况已经控制住了。”“真的么!”洛霏大喜,脸上终于绽开笑容,笑意直达眼底。他微微一愣,心有宽慰,她开心,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为重要的?“我想出去看看。”“先让一心过来诊诊脉,好全了才行。”说罢,人已先走到门口,“我出去一下,等会就回来。”“唉,等一下。”洛霏急急唤住他,“虽说疫情控制住了还是小心些好,你身娇肉贵的出了差错我可赔不起。”说着,已经取了口罩帮他戴着,见他直直看着自己以为他不喜这幅装扮赶紧拍拍他肩,甚是真心的夸赞,“帅气。”口罩下她见不到他已然提起的唇角,只是透过那双眼感觉他此时流露出的浅淡温柔。无视她抗议的揉乱她的头发后才信步离去。他一走,一心后脚便进了来,面上依旧看不出喜怒,给洛霏把了脉,点点头,“已经无恙了。”洛霏点点头,收了手,见他还是看着自己,她一脸不解,“还有问题?”“你的腿我可以治。”没头没脑的,他落下这样一句。“?”“多年之疾,不过要根除也不是不可能。”那天自她回来就发现她脸上的隐忍之色,他自幼精通医术,岂会看不出她已发作的腿疾,而且这病应该是她孩童之时就有了。他忍着不说,她知道他的医术却也从没开口叫他医治,以她现在的身份,他断然不会拒绝,可她却是没有如他猜想般的那样做。他不懂,也愈发看不透这个平时有个小病小痛叫哇哇叫的人是怎么熬过那些不堪忍受的病痛的。他看着她,眼里开始有了探究以及深思。“哦,你说风湿啊。”洛霏无所谓的看着自己的膝盖,手覆上去,传来一阵冰凉。“你早看出来拖到现在才开口,故意的吧。”她笑得阴测,他却是承认的过分坦然,“的确是故意的。”当初,他可是看她不顺眼的。他以为她会气上,可她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是先让自己不爽了。随后听她道:“还是免了,好歹陪了我几十年,没了我会不习惯的。”她头靠着交叠脑后的手,怡怡然走了,留下一脸深思的他。仅仅是因为不习惯么?黛国皇宫栖司马殿,一代国母的居所。戚皇后端视着棋盘上各据一方的黑白子,书卷气烟熏薄拢的脸上有着后宫第一人的华贵与雍容。殿内安静至极,只有她执着棋落子的轻响。“母后,一人对弈,岂不无趣?”随着一声落,殿内众婢呼着“太子千岁”跪了一地。戚氏枉若未觉似的,视线依旧不离棋盘,唇微微一勾,“皇儿,依你之见,这白子该落何处?”司马无缺似是早料到母亲会有如此一问,亦是一笑,打量了棋盘一会,然后从容取过白子于一处轻轻落下。戚氏眸中只是一跃,不置可否,兀自取过黑子落下,白子竟再无退路。胜负已分。司马无缺眉微微一扬,有些意外的看着一改平常步步运筹谨慎的母后。“儿臣输了。”他笑道,神情眉宇间无丝毫不悦,坦荡的一如那纯粹的眸。见此,戚氏微微摇了摇头,望着面前的儿子心中有忧,这般的性子,若是在寻常人家便也罢了,偏得生在皇家,这对一个国之储君来说,可并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