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皇上可以用不经圣命,私自处决霏城看守将军,将他调离回来,处死!”冰冷的话,并没有因为那个人是自己的外甥而有一丝怜悯。狭长的眸子陡然抬起直直的看向丞相,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他好歹也是你的外甥,你尽如此想让他死么?”那么同样身为外甥的自己,是不是有朝一日,也会被他所算计?想至此,叶礼心中泛起一丝冷意,看来,丞相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帮助自己。莫不是他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他自己?长长的衣袖狠狠的甩下,丞相眼中尽是邪恶,“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外甥,也不是你的弟弟,他才是真的皇子!”“什么?”叶礼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眼里的震惊不予言表。他是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那为什么他们之前要告诉自己司马默是自己的弟弟,是老夫人的儿子?跳跃的烛火映在他的瞳孔中,不乏一丝温度,声音冷厉,似一把寒剑,,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江淮:“丞相是在与朕开玩笑么?”丞相苍老浑浊的眼睛,顿时浮现出了锐利的精光:“这么大的事,老臣为何要跟皇上开玩笑?您仔细想想,若是亲生,老夫人为何从小到大都未给过他好脸色?”“这?”叶礼心下一惊,“难道不是因为老将军当时战死而迁怒于他么?”虽然老将军现在活着,但是那是老夫人并不知情,想来为了这个理由也无可厚非。“那不过是对外人的传言罢了,我们想方设法的将他调离京都,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崛地而起,对您的皇位造成威胁。”砰!叶礼猛地跌落在椅子上面,锐利的双眼透着震惊,强迫自己收起讶异,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只是一瞬,便又恢复到了阴冷的表情。丞相说的没错,若是他真是太后的儿子,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难免会崛地而起,他毕竟是真正的皇子,叶家旧部知道后必定会竭力扶持。到时候,他的皇位便为岌岌可危了,修长的手指在红木桌上有节奏的敲动着,久久未曾说话,见此,丞相也不打断,只是任由他想着对策。良久,清冷的眸子看了一眼丞相,身子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嘴里淡淡的说道:“罢了,便由他去吧!”“皇上?”丞相讶异,他说了这么半天,为何他还是一意孤行?难道真的不怕司马默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对自己不利吗?锐利的眸子紧紧眯起,似是不悦,“一个振国大将军被朕发配到霏城,本来就有很多人不满,现在将他处死,朝廷动荡怎么办?”那霏城虽然远在天边,但是那里的情况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叶德旭欺压良民的事早已传遍京都,已经有很多人上过奏折弹劾于他。只是那地方偏远,他有刚登基没有几年,根基不稳,不想在一个小小的城池上大费周章,便由了他去。如今司马默杀了他,不知有多少人拍案叫好,而他若是因为这个原因处死他,难免不会有人对自己产生异心,他不敢冒这个险。身子微微弯下,丞相慌忙解释道:“臣不是这个意思。”“要收拾他还不急,知道他身份的人也只有你们几个,况且太后都以为自己的儿子死了,他也不会这么快就知道,后面再想对策。”见皇上如此说,丞相无可奈何,眼里闪现出一丝算计,拱手道:“臣知道了。”御天国悦来客栈中,一个长相俊逸,温文儒雅的男子正惬意的喝着手中的茶,茶香溢鼻,空中的香味久久不能散去。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军府果然奢侈,就连茶都是上好的,若不是因为自己救了洛霏,司马默将这茶送给自己道谢,恐怕也不能在御天国喝道极好的茶。“公子,既然夜将军已经离开,我们为何还要在这里?”身旁一个体态平庸的男子,声音透着浓浓的不解。既然公子说要找到公主,肯定和那夜将军有关系,可是既然他已经被发配到边疆,为何公子还执意留在此地?“阿福,说你笨你还从不相信。”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老者弯腰走了进来,只是略带埋怨着看着说话的阿福。“恕阿福愚笨,想不透这其中原因。”阿福身子微顿,对老者的话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满。温文儒雅的男子放下手中映着青花瓷的茶杯,嘴里的笑意不减,“夜将军在离开京都时,那位姑娘便已经被抓了,甚至到走都没有找到她,由此可见,他并没有带走那位姑娘。”司马默准备前往霏城的前一天,他们一行人便离开了将军府,住在了这悦来客栈,走的时候,司马默满脸歉意,还请他见谅不能周待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