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直迟迟没有做出决定,逆来顺受着,听着江淮的决定去和皇帝相认,听着那些下人寻找自己心爱女子的消息,深思熟虑的思考着,甚至忍不住进宫去寻求皇帝帮助,不是他手足无措,只是为了试探。明明知道皇帝心怀不轨,生怕他对那个女人做了什么手脚,自己才会装做弱势群体,去试探君王。今日,老将军的出现,让他整个人都如同遭受到了雷劈一般,这一切原来都是自己看似最亲近的人布的天罗地网。老夫人绑架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自己整日奔波消瘦,担惊受怕。老将军布了一盘妙局,让自己从小便受了那么多的屈辱和苦痛。幸福从未永恒过,而痛苦竟然是那么的漫长哀转。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从上到下,整个人都想要奋力的呕吐。为什么自己要任人摆布,自己所受到的痛苦其实都是可以免去的!他怒视着老将军,像极了一头发怒的雄狮,“天下永远不会是夜家的!”“胡说!现在天下就是夜家的,只是名义罢了!”老将军看着他发怒的凶猛模样,竟然丝毫都不害怕,仿佛早就预料了一般似得,平淡淡的,并不觉得什么稀奇。“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把这天下转换成我们夜家的,对于你我而言都有益处,并且你爱的女人一辈子都可以穿金戴银有什么不好?”倾国倾城司马默听到最后一句话,犹豫了一下,看向身边那个心爱的女子,她长长的发丝在阳光下如丝绸顺滑。眼睛大大水盈盈像一颗宝石,嘴巴饱满粉嫩似樱桃。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女子,仿佛天生便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洛霏静静的站在阳光下,感受着温馨的光芒沐浴,一身淡黄色的素雅裙子坠地,衬托她的身子四面玲珑。她望着司马默投射过来的闪闪目光,轻轻的摇了摇头,坚定的神色正对上他的视线,微微抿起嘴角,释然一笑。他的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暖流,这个女人居然在为了他着想,为了他的忧愁而忧愁,如此想着,竟然有几分欣慰,心中感激的要澎湃出来,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就算没有荣耀,我依仗自己的能力,也能让她一辈子穿金戴银!”“你说什么?为父这是在为夜家的祖祖辈辈考虑啊!难道你就不想让我们夜家的列祖列尊在地下瞑目吗?光耀门楣是何等光荣之事,别人求都求不来,你竟然到手了还往外面抛?”老将军教训道,微微有些谢了顶的额头光洁透亮,上面出现几个皱褶,但整个人仍旧看起来精神抖擞,虎虎生威。“不!说什么为了光耀门楣,呵,死去的人哪里会知道,其实你都是在为你自己的荣华富贵考虑吧!现在这天下是谁家的又如何重要?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人人快乐,这不就足够了么?作为一代君王就当如此为天下着想。”顿了顿,他的声音陡然变凉,阴测测的说道:“你如此为了一己之私,而涂炭生灵,百年之后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列祖列尊?”“放肆!”老将军怒骂一声,抬起手来,就要朝着司马默的面门打去,谁知,司马默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一瞬间便闪到一边。“身为我的父亲,你未曾有过养育之恩,有什么资格来打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的脸面?”“你……”老将军一时之间气的说不出话来,胸膛起伏剧烈,粗气大口大口的喘着。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低沉,“就算为父对你没有养育之恩,也有救命之恩。”他冷眼看着司马默!“是又怎样?”司马默冷声说道,视线冷冷对上他的目光,一瞬间火星四射。“不知道有一句老话叫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么?现在就是你该还债的时候了。”司马默神色缓和下来,身子微微一愣,僵硬的站在原地,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就应当重情重义,可自古忠义两难全说的便是这个道理吗?可是他不肯,不是不守孝道,而是真真正正的为天下百姓着想。“现在我们应当想办法叫天下人信服皇帝是夜家的子嗣,再编造个谎言,所有得来的这一切都是夜家的功劳。”“不行!我不同意,皇帝也不会同意!”司马默语气坚决,厉声打断,咬住牙死死守住自己的观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涂炭天下,涂炭皇家的权利,不能行这不忠不义的龌蹉之事。那样便是换了夜家的天下又怎样?谁能保证千秋万代?谁能保证在历史上不留下骂名?纸包不住火,此等下三滥的龌蹉招数,流传千古后,会遭人唾弃,遗臭万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