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难瞬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送花有一部分原因,的确是为了讨好迟屿,他想花都送出去了,迟屿就算不原谅他,但看在花的面子上,应该也不会太针对他。但他错了。大错特错。迟屿不仅针对他,甚至直接贴脸针对。昨晚才滚过床单,迟屿一靠近,江难脑袋里那点黄色废料就不自觉地往外冒。他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狡辩,又不想说实话,最后索性说了声对不起。“认错态度倒是挺好。”“但是你改吗?”alpha信息素丝丝缕缕地缠上来,像条蛇一样将江难整个缠绕住,那香味其实很淡,但存在感极高。江难倒是没应激。但仍旧是冷汗直冒。他支支吾吾,眼睛都不敢抬。这副心虚无措的模样落在迟屿眼里,倒不让他觉得厌恶,相反,他很喜欢看江难这个模样。只有这样的江难。才像是最开始他认识的江难。“说话,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迟屿一只手抱着花,另一只手揉了揉江难的耳垂。alpha力道不重,但指尖传来的温热感明显,明明揉得是耳朵,但江难却觉得心也乱糟糟,红晕更是一路从脸蔓延到了耳朵尖。江难那张脸招桃花,从小到大他没少被人喜欢过,收到的告白更是能多到能装满几卡车。但他就跟迟屿谈过。迟屿不仅是他的初恋,更是他唯一一任男朋友。谈恋爱那时候没羞没臊,亲亲摸摸的事不知道做了多少,但这么多年过去,江难早就不脱敏了,迟屿这些无意间透着亲昵的动作,他根本就招架不住。江难忍了又忍,最后硬是压下了当场跑路的想法。“我没不说话……”他声音像蚊子嗡嗡,小得有些可怜,“再说习惯养成都得31天,没理由改掉习惯一两天就能速成,那多不现实。”迟屿离他近,把他的絮絮叨叨听了个全。“照你这意思,还是我的错?”“没有!”江难猛地抬头,慌慌张张地解释:“我就是……我就是……”平常嘴皮子利索得要命,这时候我就是了半天,江难也没想出来要说什么,但他又怕惹迟屿生气,急得抓了两把头发。都说染发比较伤发根,江难顶着这头白发这么久,都没长出来黑的,估计是经常补色,迟屿看他扯的头发的动静,觉得再扯下去,他能把头皮揪下来一块。迟屿拉开他的手。“你做的错事,没必要让头发承担后果。”江难:“……”江难知道自己做过很多错事,他本来已经不贪图能和迟屿再有什么了,但他没想到一次喝醉,竟然让他和迟屿再次纠缠在了一起。而迟屿没有报复他。不仅没有报复他,还对他那么好。江难深知现在的日子有多么珍贵,他也不想再让两人关系变差。“那你说要怎么办?”青年直勾勾地看着他,也许是灯光缘故,瞳孔颜色看起来有些浅。迟屿伸手摸了摸他眼尾,再开口声音冷了些,“做错事的小孩都要接受惩罚,江难,你准备好接受惩罚了吗?”江难当然准备好了。不管迟屿想惩罚他什么,他都接受,最差的结果无非就是把他打一顿,真要是打一顿,那反而不算事,毕竟他皮糙肉厚的,抗揍。但江难想了无数个惩罚,都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他坐在迟屿大腿上吃饭。迟屿没换衣服,下半身是西装裤,但江难坐在他腿上面,都感觉不到那一层布料,更是有种直接肉贴肉的感觉,这种要命程度,对江难来说不亚于世界毁灭。江难彻底僵成雕塑。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不行,这他妈真的太要命了,他连呼吸都不通畅,怎么可能坐在迟屿腿上吃饭?不如把他吃了还比较实在。江难猛地站起身:“你罚我什么都行,就是别让我坐在你腿上吃饭,我真的吃不了。”拒绝根本没有用。他屁股刚抬起来,一只手从后面扣住他的腰,稍稍一使劲,江难整个人顿时又坐了回去,这次不同之前只半个屁股坐在膝盖附近,他几乎整个人都坐在了迟屿怀里。“你是接受惩罚的人,没资格提要求。”江难:“……”“还是说你想让我喂?”“我自己吃!!”江难闻言立马端起饭碗,既然没办法躲开,那他就速战速决。迟屿按住他筷子。“吃饭要细嚼慢咽。”江难:“……”江难有点想死,要知道不吃那顿中饭会造成现在这场景,他就是真试训迟到,也得老老实实吃完再走!昨天江难还是怎么都吃不饱星人,今天就秒变吃饭痛苦星人,一顿饭,他硬生生吃了快四十分钟才吃完。得到解放的时候,江难一蹦三尺高。他看都不敢看迟屿,直接就往楼上跑:“我去直播了!”,!迟屿坐在椅子上没动。他腿有点麻。江难再瘦也是成年男人,而且不知道是分化还是这几天吃太多的原因,江难明显比醉酒来找他的那个晚上重了不少。还有花。迟屿拿起那束放在桌上的鲜艳玫瑰,这么多年,这还是江难第一次给他送花。迟屿突然想起来,江难分化那天,他开江难的车去找谢意,在后备箱发现了满满当当的玫瑰。他以为那是送给他的。但他没收到。但事后那些玫瑰的确不见了。明知道江难送花给谁是他的自由,但迟屿表情仍旧难看,他抱着那束玫瑰沉默许久,最后还是给助理打了电话,让他送一个花瓶来。…………江难没先等到c6的通知,第二天早上七点,迟屿就把他从床上叫了起来,让他收拾两套衣服,要带他出去避暑。直到九点多下车,江难眼里都还带着几分困倦。直到看到大片的山林,以及坐落在山林间古色古香的建筑,他才猛地清醒过来。他还来不及问这是在哪儿,一个男人就迎了出来,男人穿着棉麻中式风套装,留着的长发也被一根木簪盘成了道士头,颇有点某部动漫中姓王道士的气韵。就是江难怎么看他,怎么都觉得有点眼熟。“来了,我给你留了个好房间。”男人上前接过迟屿的行李箱,又回头看向江难,俊秀的脸上带笑。“还有江难。”“真的很久不见。”:()别问,双a才是真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