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难愣住了。他无意识地摸了摸扣在他耳朵上的耳钉,原本只觉冰凉刮手的触感,现在倒是舒服又顺滑。“你……你怎么突然会想起来,用袖扣给我做耳钉的?”江难的耳垂并不算小巧,也很圆润,看起来有种捏起来会非常舒服的感觉。迟屿没犹豫。他半包住江难的手掌,跟江难一起摸起了耳垂。耳垂是江难的敏感点。alpha的指腹带着薄茧,揉捏的力度算不上重,但他就是碰一碰,江难尾椎骨都过电,更别说他还摸得那么带颜色。江难半边身体都麻了。“你别……”话还没说完,就被迟屿打断,“我听我奶奶说,耳垂厚的人都有福。”迟屿触摸着江难的耳垂。“你的耳垂就很厚,但为什么这个世界不想给你福气呢?”江难心像是戳了戳。他的确没什么福气,不然不会出生就患有白化病,也不会在自觉幸福的时候,命运又从他手里接连夺走姜淼和外婆,而此后又让他只能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被囚禁在名为宿城江家的牢笼。但是有些事还是不一样的。“我也感觉我没什么福气。”江难声音带了自嘲,只是也并不是只有自嘲。“不过也只是没福气而已,至少我还能算得上是幸运。”迟屿不理解他的说法。“幸运?”“哪里幸运?”他说着,竟然开始觉得生气,如果这样的人生都能叫做幸运,那什么样的生活,才能算是苦难?这世上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感同身受,就算是相似的命运,也会有不相似的苦楚。因为人不一样。所以产生的效果也不一样。迟屿太高,他的身份并不能让他理解底层生活,他尊重,也从不鄙视,但没有生活那样的环境里,所以他无法理解生活在江难那样的环境里,到底有多难受。他感同身受不了。但他会心疼。他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江难现在还能说出那种算得上幸运的话,福气跟幸运从本质上来说,不是同一种东西吗?都是好运的衍生。而江难……真的一点儿好运都没有。苦难并不是值得歌颂的东西,江难经历这么多苦难,然而他能看开,跟苦难本身没什么关系。那都是他自己的参悟。所以他说——“是很幸运啊。”“姜淼的体质不适合生孩子,如果她放弃,那我就没机会降生,而且你知道吗,她真的很爱我。”“她把她绝大多数的积蓄都留给了我,让我带到了宿城,她死的时候跟我说,如果长大后不想生活在江家,我可以拿着这笔钱离开,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其实不想要这钱,我只想她能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但她不想治。”“她的癌症发现时,就已经是晚期了,没办法治愈,最重要的是,她也不想在医院受苦。”“但是我知道,她更多的是想给我和外婆留着钱。”江难看着迟屿笑。“所以你看,我有这样的妈妈,我还不够幸运吗?”“而且在姜淼和外婆走后,我还遇到了你,能遇到姜淼和外婆,能遇到你,那对我而言——”青年贴近迟屿,眼睛里泛着水光。但他还在笑。“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啊。”————接下来这个月会很忙,就单更了,不过也快完结啦~啵啵!:()别问,双a才是真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