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绅官海浮沉多年,早就修炼成精,可面对如此不要脸的叶无忌,竟然也无法反驳。
叶修之前见谢大绅和沈万山同时而来,就知道他们没憋好屁。
正想着如何应对的时候,却破天荒地发现,老爹才是神人。
气氛也瞬间尴尬下来。
最后还是谢大绅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叶无忌这个晚辈行了拱手礼,“无忌啊,还望你行行好,放我谢家一马。”
“谢大学士说笑了。”叶无忌瞥了一眼谢大绅,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就是一个不入流的秀才,如何放大学士一马?”
“这,这……”谢大绅还是太在乎脸面了,几次想要开口,最终都没把“退婚”二字说出口。
“叶兄,我们也是情非得已,还望成全。我和谢大学士各自准备了银票千两,以表歉意。”
沈万山毕竟是知名富商,注重诚信,衡量再三,也没敢说退婚二字。
叶修看出来门道儿,这是他们跪求我爹退婚,我爹占尽先机啊。
只是,你沈万山好歹是江南首辅,家财亿万,就拿一千两银子补偿,你打发要饭花子呢?
“死胖子,当初是谁费尽心机,又是送礼又是送花魁,苦苦央求我爹,我爹才勉强答应这个婚事的?”
叶无忌突然暴躁起来,指着沈万山的鼻子破口大骂,“我爹刚关进都察院,你就过来退婚?无耻反复的小人,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沈万山被骂,羞愧地低下头,偏偏不敢还嘴。
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一会信誉扫地,将来也没人再和他做生意了。
只盼着叶无忌骂痛快了,自己说出退婚之事。
“还有你谢大绅,你当年说我是人中龙凤,必成大器。更是找当朝王爷出面,让我和你闺女订下婚约,现在你来落井下石了?我呸,文人的脸都给你丢尽了,可耻!可悲!可笑!”
叶无忌越骂越激动,狠狠拍了几下石桌,“就你这样,还自诩清流?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我都替你臊得慌!”
“无忌,你先别急,咱们凡事好商量。”谢大绅眼圈微红,竟然哽咽起来,“我再晋一级就是太长卿了,你就当帮我一个忙,你放我行吗?不然我这辈子的官路就到头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叶无忌眼疾手快地抢过红帖,“想落井下石,门儿都没有,这红帖你们休想拿走!儿子,送客!”
“不是,你这就没意思了……”
谢大绅、沈万山还想再争取争取,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说个数儿,只要钱能解决的事情,我们都可以谈。
“带着你们的臭钱,滚!再不走,我可打你们出去了。”
叶无忌把银票甩在二人脸上,伸手抓起一根短棍,彻底发飙了。
“好好好,我们走,我们走。”
“等你们真的活不下去,可以随时找我们谈。”
谢大绅和沈万山见事不好,捡起银票,仓皇离开。
叶修不解地看向叶无忌,“爹,闹成这样,还不如多要点钱了。”
“你还没看出来吗?是他们求咱们爷俩儿退婚。”
叶无忌身体站的笔直,满满的文人风骨,“区两千两银子,就想退婚,这不是在践踏我们父子的尊严吗?”
“老爹,您果然有气节!”叶修对着老爹竖起了大拇指,“孩儿自愧不如!”
谁成想,下一秒,叶无忌又补充了一句:“想退婚,得加钱!”
“……”叶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