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你的难处。”方仁宽厚地笑了笑,“没关系,你年纪这么轻,胆子小也正常。”
他伸出手勾郁岸的腰:“过来,来我这。多大了?成年了没有呀。”
身体被触碰的刹那,郁岸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当场臭起脸。
“这么凶干什么,不怕的。”方仁继续牵他的手,从手提箱里拿出三摞纸币轻放到桌上,“我不欺负你,你乖乖的在这儿住一晚,这钱就拿走,好不好?”
男人站起来,牵着郁岸的手就往自己浴袍里塞:“没做过呀?没事,一点一点来,我教你吃。”
“……”郁岸嘴角抽了一下,猛地甩开他的手,双手扯住他浴袍领口,抬起膝弯往他肚子上狠狠一顶,抓起桌上的一叠钱卷起来,深深塞进男人嘴里,让他叫不出声,“让你吃个够。”
厮打间忽然扯动了床单,露出方仁随手压在枕下的烫金名牌:“仁信制药集团董事方仁”。
方仁?方信?
肥胖症患者周先生临死前提起过方信这个名字,在薄小姐和周先生身上做人体畸核试验,仁信制药的研发团队一直以来都在做畸体相关的药物研究,原来他们也作为贵宾被邀请上船了。
也就是说方信也住在附近的套房里吧。
郁岸被名牌转移了注意力,突然间手臂刺痛了一下,方仁竟然摸出一管针剂扎到郁岸身上,郁岸用力向后扯,针头在皮肤上扯出一道口子,半截断在了肉里。
但药剂还是推进去了一小部分,郁岸见势不妙转身就跑,但眼前天旋地转,双腿一软扶着门框跪在了地上。
“哪来的没眼力见的小子,还敢跟我动手。”方仁抓住他的脚踝向后拽,扯起郁岸头发甩了他一耳光,然后把人翻过来,抓住他左腿膝盖按在地上,“小朋友不乖,刚刚哪条腿顶的?让我看看。”
方仁居然合上装满钞票的手提箱,提起来重重往郁岸膝头砸下去。
钻心剧痛从膝骨处直冲大脑,郁岸脖颈爆起青筋,被方仁捂住嘴,一点声音都叫不出来。
“叔叔就想吃口宵夜而已,别让我费这么大周章。”方仁笑笑,把半昏半醒的郁岸往**抱。
“脸上多道巴掌印,我看还挺漂亮。”方仁用力捏了一把郁岸的脸,“我不跟小孩子计较那么多,等会配合点,别哭别乱叫,明早就放你回去。不然我叫保镖过来,说你入室盗窃,我们在海上,让一个人无声无息消失很简单的。”
谁知郁岸突然睁开眼睛,抬起右腿踹翻方仁,翻身下床,扶着墙跑出了套房,趁保镖纷纷换班的空挡,从七扭八拐的艺术走廊里窜了出去。
方仁不紧不慢追了出来,换班来的保镖撞见他出来,赶紧问需不需要帮助,方仁摆摆手:“我出去透透气,没事的。”
他也不想惊动其他人,成为其他贵宾口中的谈资,心里知道郁岸腿受了伤跑不远,出去转转兴许就能逮到他,逮不到就算了,有眼力见的男孩子不少,不差他一个。
方仁走后,远处的一间套房打开门,昭然听见外边有动静,便出来看看。
……
小岸背着储核分析器在停机坪附近等了郁岸两天,每晚都去晃悠一趟,却不见人来,于是就往昭然住的豪华套房附近溜达,想偷窥一下昭然有没有和有钱人一起去做违规按摩。
谁知竟然看见一道影子一瘸一拐扶着墙过来,狼狈地拐进一个小暗角里。
“?”小岸往暗角那边凑,探进半个身子往里面瞧。
没想到腰间突然搭上来一双手,把他吓了一跳,还没容他多想,那双手居然开始往衣服里摸,方仁笑着贴近小岸亲他脖子,“你怎么这么能跑啊?”
小岸僵硬了两秒,突然像应激的猫一样全身毛炸起来,反手一肘正中方仁胸口,手榴弹似的轰的一下爆炸了:“你他吗的找死呢?”
……
昭然披着长袖睡衣走出来,沿着观景栏杆向前漫步,栏杆外霓虹灯光炫目,甲板上正在进行烟花表演,炽烈的光华和不停歇的爆鸣声掩盖了人声。
地上时不时出现一点滴落的血迹,昭然蹲下来,用手指抹了一点嗅嗅,熟悉的血液气味让他立刻警觉起来,喉咙里发出咕噜响声,循着血滴寻找。
谁知血迹一直延伸到了遥远的地方,昭然一直追到四号冷鲜仓库,半夜周围空无一人,摄像头也被一张面皮黏住。
昭然拉开了冷鲜仓库的门,被里面的光景震了一下。
四面的保温墙壁溅满血迹,好似将人塞进爆米花罐里崩出来的一样,猩红的房间内,冷光从头顶投映下来,大型绞肉机正在运转,细腻的肉馅不断吐露进盆里。
小岸和郁岸都在里面,两人满身满手是血,还沾了一些面粉。
小岸趴到绞肉机投放口用棍子搅合搅合,免得骨头卡机器。
郁岸则抱着腿坐在地上,手里托着饺子皮,面无表情地舀一勺肉馅放到面皮上,然后仔细捏成一个饺子,已经包了十来个,在地上放了一排。
郁岸把左眼畸核换成了幻室核-规则,在地上立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这个房间发生的事情不可以说出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