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宿皇宫!!!”被李二所说罪名吓了一大跳,长孙无忌等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尽管他们仅剩下了不到四十人,但其中在两仪殿外跪谏时间最短的,也已经有两天一夜了,说夜宿在皇宫并没有错,毕竟他们跪归跪,也不是整宿不合眼的,确实是睡了。但跪谏期间的所谓“夜宿皇宫”,和真正需要被定死罪的夜宿皇宫完全是两码事。需要被定死罪的夜宿皇宫,泛指男性外臣在没有得到皇恩特许下私自在皇宫留宿,尤其是留宿后宫,那是夷九族的大罪,哪怕是已经在外开府建衙的成年皇子犯了此罪,亦需重罚。“怎么,你们是觉得朕不敢定你们夜宿皇宫之罪?”看着被吓懵了的群臣,李二腹黑冷笑。早在魏徵等人带头开始跪谏之初,他就已经想好了收拾众人的办法。之所以憋到此刻才出招,一方面是因为房玄龄、杜如晦、王珪这三位主和“中坚战力”已经退出了,主和派实力骤减。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知道在此跪谏的大部分臣子,也是真心为大唐江山社稷着想的。他身为皇帝,即便臣子与其政见相左,也必须容忍不同声音的存在,否则便会打破朝堂平衡,不利于治国。当然了,真正让其决定出手收拾众臣平息跪谏风波的,主要还是因为秦勇覆灭突厥使团,彻底断了众人和亲避战的念想。若非如此,即便他有办法化解跪谏风波,也不好强硬蛮干,否则他是要背上专横独断、一意孤行的骂名的。“陛下,臣觉得王侍中言之有理,事已至此,除了与突厥开战别无选择,臣放弃跪谏!”“陛下,臣也放弃跪谏!”“”深知李二说出夜宿皇宫之罪,就是在威胁自己,在场群臣包括长孙无忌在内全都选择了妥协。尤其是长孙无忌,他是第一个改口的,而且还厚着脸皮借用了王珪的说辞,打死也不承认自己跪谏跪错了,导致其余众臣纷纷随之效仿。本意就是为了化解跪谏风波,对群臣言不由心的妥协,李二并未深究,在简单告诫了众人一番后,便让人自行离去了,连王珪也不例外,唯独留下了长孙无忌。“辅机,你最近的所作所为,着实令朕有些失望啊。”群臣一走,李二紧接着便唤退了王德、程处亮等人,他冷眼凝视着仅留下的长孙无忌,语气中透露着严重的不满。“陛下是指臣坚持让丽质远嫁和亲一事?”长孙无忌面露苦涩的问道。“这只是一方面,最让朕失望的是,你身为朕最信任、最倚重的臣子,又是皇后亲兄,在关键时候,居然因私废公跟朕作对,你对得起朕的信任么!”“最信任、最倚重的臣子?呵呵”长孙无忌苦笑摇头:“陛下高看臣了,现在您最信任最倚重的是秦家父子,臣对您而言,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怨朕重新启用秦琼,赐婚长乐给秦勇?”李二双目瞳孔紧缩。“为人臣子,岂敢怨君,臣只是想提醒陛下,秦琼所效忠的,一直都是大安宫中的那位,陛下将京畿护卫军的统兵权交给秦琼,最好提防一二,毕竟人心隔肚皮。”长孙无忌较有深意道。“混账,你这是恶意挑拨,秦琼的为人朕再了解不过了,他岂是那种犯上作乱的谋逆之辈!”李二勃然大怒。他知道长孙无忌一向跟秦琼父子不对付,尤其是秦勇几番与长孙冲起冲突后,更是恨秦琼父子入骨,但他没想到长孙无忌竟敢用如此低级的手段来挑拨离间。“陛下,臣虽然跟秦琼有点小过节,但还不至于无中生有凭空猜忌他,说到犯上作乱谋逆,臣跟陛下一样,相信以秦琼的为人断然不敢,不过他若以解救太上皇为名行兵谏之事,那就未必了,要知道他对太上皇的忠心,那可是远远大于您的。”面对李二的暴怒,长孙无忌眼神闪烁道。“兵谏?哼,朕登基已三年有余,整个朝堂尽在朕的掌控之中,别说京畿护卫军仅有三万五千人,就算有十万人,秦琼也不敢带着他们来攻长安,因为京畿护卫军和北衙禁军一样,是绝对忠心于朕的;另外,秦勇和秦理皆在长安城中,秦琼一生就这两个子嗣,他岂会置亲子安危于不顾,更何况秦勇现在是朕的女婿,秦琼就算对朕再不满意,他和朕还有一层姻亲关系在,所以朕敢肯定,他绝对不会背叛朕!”李二信心十足的说道“既然陛下如此信任秦琼,那不知对秦勇此次覆灭突厥使团一事,该如何惩处呢?”见挑拨没能奏效,长孙无忌在略作犹豫后,突然转移了话题。“突厥使团涉险干涉我大唐内政,而且突厥客馆自设立以来,一直在暗中秘密搜集我大唐机密情报传送回国,相关罪证大理寺和暗影司已经在落实了,明天大朝会朕自会昭告天下,以此替秦勇等七人减轻罪名!”“干涉内政搜集机密情报呵呵,如此看来突厥使团当真是该死啊”虽然早猜到李二肯定会力保秦勇,但长孙无忌没想到,对方竟会反客为主用给突厥使团加罪的方式给秦勇等人脱罪,长孙无忌忍不住自嘲苦笑。“辅机,有些事情朕不想说透,但以你的智慧,即便朕不说你也应该清楚,秦勇和丽质的婚事已定,朕是不会改变主意的,你好自为之;对了,忘了告诉你,皇后一直等着你去立政殿,你去看看她吧!”李二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朝着两仪殿走去。看着李二越走越远的背影,长孙无忌深邃的眸光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了气愤、嫉妒、怨恨等各种情绪,最终他深吸了口气,在将所有负面情绪全都压制下去后,转身朝着立政殿所在方向而去:()大唐首驸:我真不想权倾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