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和你算账。”通过脚步声不难分辨出,进入房间的是一男一女,率先推门的是江旭耀,跟在他身后的不是新娘,而是林心怡。林心怡一踏进江旭耀的房间,就踢掉高跟鞋,毫不见外地往沙发上一瘫,打了个响指,吩咐江旭耀:“威士忌,谢谢。”江旭耀的脾气着实不错,他没觉得林心怡对他呼来喝去有什么冒犯,转身走向酒水柜,很快就端了两杯酒回来。“你找了结婚这么个烂借口,约我来船上和你见面,居然还敢请靳以宁来。”林心怡接过酒杯,轻轻地晃动杯子里琥珀色的液体,略带嘲讽地对江旭耀说:“胆子真是不小。”她对待江旭耀的态度虽然随意,但看得出来,他们之间没什么暧昧。“我是傻的吗?”江旭耀来到林心怡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声音有些委屈,“我是邀请他了,但就是走个流程,谁知道他真的会来。”出于礼貌,江旭耀还邀请了蒋天赐和蒋晟,不过他们二人只是把礼送到了,本人并没有出席。江旭耀原以为靳以宁肯定也会用一份厚礼打发他,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来了。“刚才我在甲板上见到他了,可惜了,居然坐着轮椅。”林心怡浅浅抿了一口杯中酒,表情中可读不出半点惋惜的模样。她放下酒杯,问江旭耀:“说吧,你特地把我从国外喊来,想做什么?”江旭耀开门见山:“我想邀请你跳过四海集团,以后直接和我合作。”说到这里,他伸手手指,比了个数字,“我给你这个点。”林心怡挑了挑眉,看样子是来了兴趣。和四海集团比起来,江旭耀给出的这个分成,确实算得上有诚意。“我是无所谓,和谁合作不是合作,只要能赚钱就行了。”林心怡看向江旭耀,没有当场给出答复,更没有让他看出自己对这个条件有点心动,“但是你打算怎么绕过四海集团,直接和我合作?”港城的走私业务,早就被四海集团垄断,只要是在港城市地界从事走私活动,必须经过四海集团的手,并且给他们抽水分成,无论是谁,都不能越过他们自己私下进行。“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凭什么让四海集团当老大,不就是比我们早几年下海吗?”江旭耀越说越不服气,不自觉地拔高音量,义愤填膺起来,“蒋天赐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他是愿意给我行这个方便,以后我的事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条件是要我帮他除掉靳以宁。”听到蒋天赐的名字,边亭转头看向靳以宁,靳以宁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看上去并不惊讶。没想到今夜还有意外收获。靳以宁心里清楚,蒋天赐不亲自动手,不是他能力有限,更不是碍于他这个“小舅子”的身份,而是因为蒋晟。蒋晟这人从小出来打拼,从底层混起,做事风格有些老派,十分讲究兄弟道义这一套,每年都要带着底下的人杀猪念誓词拜关公,身平最忌讳的就是背信弃义同室操戈。所以蒋天赐不想犯老丈人的忌讳,选择借刀杀人。“看来你失败了。”林心怡幸灾乐祸,笑着揶揄江旭耀。提起这件事,江旭耀也是万般不甘,他的计划明明那么完美,早早就让人伏击在了丽都酒店,没想到还是被靳以宁逃过一劫。“算他运气好。”江旭耀为了给自己挽回点面子,嘴硬道,“不过也没有失败得太彻底,好歹废了他的一双腿,以后他再想骑到蒋天赐头上,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今晚不就是绝好的机会么?”林心怡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盈盈地建议道,“靳以宁现在就在你的船上,找个机会把他杀了,再往公海里一丢,一了百了。”听林心怡这么说,江旭耀不由自主地转头看了眼衣帽间的方向,很快又眼神闪烁地移了回来。“不行,今天已经有六百多号人看见他出现在我的婚礼上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贸然动手。”尽管很想了结了靳以宁,换来一条坦途,但江旭耀的理智尚存,“他得死,但是绝对不能死在我的地盘上,他这次来,我不但得鞍前马后地伺候着,还得把他全须全尾地送下船。”边亭心下了然,想必靳以宁也是看中了这一点,否则他也不敢带着自己和丁嘉文两个人就来了。“所以你神秘兮兮地约我来船上见面。”林心怡斜倚在扶手上,不屑地说道,“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不是,我这次约你见面,还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江旭耀坐直了身体,“我想请你,帮我一起除掉靳以宁。”“哦?”听江旭耀这么说,林心怡侧过头,一脸玩味地看向江旭耀,似乎想透过他真诚的面容,看清他这正的意图。然而她还没答话,窗户旁突然传来一声轻响,二人循声望去,正好看见一只花瓶落地,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江旭耀当下顾不上他那价值连城的文物花瓶,厉声喝道:“是谁!谁在那里!”窗户旁没有遮挡,一眼就能把整片区域尽收眼底,碎片旁什么人都没有,只有白色的纱帘在随着夜风摆动。林心怡也瞥了眼阳台的方向,“别神经过敏,是风。”江旭耀刚松下口气,心里忽然打了个突,“不对,怎么会有风。”他猛地站起身,右手按住了腰间的枪,往阳台的方向走去,“等一下,阳台的窗户怎么开着?”靳以宁和边亭在屏风后,看见这一幕也很无奈。原以为先后被人堵在房间里已经够倒霉的了,没想到现在还搞出这一出。这次靳以宁没有用口型,而是直接低声问边亭,“你刚才没有关窗?”客厅宽敞,又有波涛声遮掩,他们俩说话的声音轻得只有彼此可以听见。“没有。”边亭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他原打算速战速决,没想到江旭耀会提前回来,更没料到会遇上靳以宁。“完蛋了,今晚我俩要一起交待在这儿了。”话虽说得悲观,靳以宁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完蛋了”的模样,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能从容应对。虽然不合时宜,边亭还是有些好奇,这世上有没有什么事,能让靳以宁方寸大乱。“不会的,一会儿我缠住他们,你先走。”起因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边亭没有推卸责任,“我不会让你出事的。”尽管知道边亭这么说,只是因为愧疚和他的职责所在,但靳以宁还是觉得顺耳极了。他无奈地瞥了眼自己的轮椅,“你看我自己走得了吗?”边亭一时语塞,靳以宁的这台轮椅,在日常使用的场景下是很方便自如,当若要逃命,那又得另说了。见边亭的眉头皱成一团,靳以宁将手伸进口袋,从兜里掏出一个粉色的金属小罐子,交到边亭手里。这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喷雾罐,之前边亭在琴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