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听没听过另一句话?”琴濯觉得他的话一定不会让自己冷静,可好奇心还是驱使她抬起了眼皮。薛岑学着她把几句话捏成了一句:“恨不相逢未嫁时,近水楼台先得月,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不得不说,薛岑这话比自己的工整多了。琴濯抿了下唇,心底默默升起一股恼羞成怒的愤懑。狗男人!作者有话要说:薛岑:喳喳虐我千百遍,我待喳喳如初恋。今日最强助攻——老鼠夹。长寿面琴濯和孟之微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是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分工明确从来没有碰撞的时候。面对薛岑这般油盐不进,琴濯觉得额角也开始突突地犯疼。两人僵持不下,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琴濯看了下紧闭的木门,怕再耽搁一阵孟之微就会寻来,眼下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时候,撑着长凳就要站起来。薛岑自然而然去扶她的胳膊,还是被她一把甩开。习惯了她的抗拒和疏离,薛岑也没有动怒,又说道:“三月二十七是我的生辰,我准备顺便在长文山春猎,到时候你也来吧。”听到薛岑再自然不过的语气,琴濯总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暴躁,当即就炸了毛:“我不去!”“那我命令你去?”琴濯猛地扭头,看着他隐隐含笑的脸,胸口止不住起伏,实在是找不着好话给他了,“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就这般无赖?”“一国之君也是人,也有很多跟常人一样的情绪,喳喳如果对我不这么疏离,我也就不会这么无赖了。”“别叫我喳喳!”琴濯皱着眉心,觉得这人真是拎不清,不沾亲不带故的就瞎喊。薛岑恍若未闻,看她这会儿精神不错,想是忘了脚上的疼,便道:“这些天就好好养伤别乱跑了,不然等春猎那天也不利索。”他不说还好,一说琴濯都巴不得这脚一辈子都别好了,省得到时候不去还落个“抗旨”的名头。在感情上,琴濯也是白纸一张,且不说目前没有可接纳的人,便是拒绝人也是直来直去的,所以面对薛岑打太极一般,她只觉得头大如斗,里边尽是一团乱麻。在她看来,薛岑说喜欢她根本就是寻求禁忌的刺激,所以心底很排斥。“为什么偏偏是我?”琴濯并不觉得这是一种殊荣,反而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薛岑反应过来她的问话,心中也是苦笑了一声。他也想知道为何偏偏是她,如果她未曾嫁人,一切也就不会这般令人苦恼了。“那为什么你偏偏能对孟之微情深如许?”虽然薛岑很不想拿这个例子做比方,不过这样也更直观。因为种种原因无法说出口,琴濯不得不沉默以对。薛岑觉得这下她应能理解自己的心意,抬手扶了下她发髻上的簪子,看着簪子顶端那个银莲子晃晃悠悠的,就有种满足感。“我跟之微自小就在一起,一路相伴走到如今,我是不可能做出背叛她的事情的,你又何苦来逼我?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眼见硬来不行,琴濯放软了语气,想把这个道理给他摊明白。可薛岑又岂用她来说明,此刻听着他们年少夫妻的情深,愈发觉得醋意滔天,最后只剩下满腔的苦涩。知道自己说再多也不过是口是心非,薛岑也不想再自欺欺人,默了半晌忽然说出句令人震惊的话来:“喳喳,你跟孟之微和离吧。”“你疯了?”琴濯被他这话吓得不轻,瞪大眼睛看向他。薛岑觉得自己早在动念的那一刻就疯了,不然怎么会惦记一个有夫之妇这么久。既然疯,又何妨疯到底算了。“我说真的,你考虑一下。”“和离以后呢?皇上要八抬大轿迎娶我么?要让我入主中宫当皇后吗?”琴濯给他冒然的决定气笑,脸上不掩嘲讽之色。“如果你想。”琴濯生怕他再说出更惊骇的话来,在他话音刚落就斩钉截铁道:“我不想!”“就那么舍不得孟之微?”“我们是结发夫妻,我自然舍不得。”琴濯觉得跟薛岑就是驴唇不对马嘴,是个人都知道这里边除了夫妻感情,还有人伦纲常要讲,果然当皇帝的趾高气扬,把人都当傻子一般戏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丝毫不顾及别人的难处。想到孟之微还老老实实地为这个觊觎臣妻的皇帝卖命,琴濯就一阵气结,对薛岑更没好脸色了。琴濯的话无疑刺激到了薛岑心中最敏感的地方,他知道今日这事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一直也是打着长久的主意,便没有继续谈论,两人算是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