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大儿子埋头扒饭,余光看到江饮冬,说了句,“冬子一人还没吃饭,要不要给他送个馍?”
吴婶瞥一眼,嗔道:“人家自有人伺候着,日子过的美着呢。你操啥心。”
她儿子没多说,从外面上工回来后,除了自家小妹的事,自然听了江冬子的风流韵事。他们大男人的,除了那点酸,倒觉得不是啥大事。
吴婶小孙子也不嫌晒,顶着毒辣的日头,撅着屁股在低头捉蚂蚱,捉了两只让它们斗,脸蛋黑的和他爹胳膊一个色儿。
不多时,江饮冬直起腰,抹了把汗,瞧见了往田里走的人,汗津津的眉头松了下来。
魏鱼走近了,江饮冬带他走到跟吴家隔着一段距离的树底下,抹掉下巴的汗珠,指了指脸侧。
魏鱼放下竹篮,好在他有了双腿后的是人的生理状态,不然一出门,就能被晒成鱼干。
他从怀里掏出干爽的帕子,凑到江饮冬身边,在他脸上擦了两下,帕子湿了一半,去擦脖子上的汗液,江饮冬拦了下。
“让你擦自己脸上的汗。”江饮冬拿开黏在他脸上的湿发,“头发都湿了。”
魏鱼不在意地甩甩头,“不碍事。”
他叠了叠帕子往自己脸上,脖子上擦两下,撑开晾在竹篮把手上。
篮子里除了烙的菜饼和辣椒炒蛋,还有一大碗凉皮,上回做的昨日没吃,一直飘在井里冰着,还没坏。
江饮冬先仰头灌了一大口水,然后拿起饼子吃了起来,凉皮当做一道菜咽。
那边吴婶的俩儿子看的眼睛都直了,竟然还有比纪宁还漂亮的哥儿,比那女子瞧着都美,穿着粗布衣坐田头都难掩俏丽,真让人开了眼。
但这美貌哥儿和江冬子卿卿我我,俩汉子看的都牙酸,嘴里的馍馍都快嚼不动了。
吴婶瞪了眼没出息的儿子,吴秀枝瞧自家哥哥这副模样,心里烦。一个不知从哪来的妓子,怎么到处都勾的汉子去看,还恬不知耻地和汉子在田间亲热,在家里腻歪还不够!
她扭过身去不看他们,心里却慌了,李郎连纪宁都招惹,也不晓得遇见这哥儿,会不会也看呆了眼。
魏鱼在一旁给两人摇扇子,江饮冬吃的快,腮帮子鼓动间,饼子几口就消了,硬朗冷厉的侧脸在吃饭的时候非常认真,一滴汗珠从额头滑落,快落到眼睫时,魏鱼咻地敞开手掌接住。
江饮冬抬眼,那滴汗滑落到指尖。
魏鱼两指捻了捻,对上了他乌黑深邃的眼眸,似被汗珠烫到了心口,蓦地生出焦灼感。
魏鱼嘴唇动了动,却听江饮冬道:“想噎死我直说。”
“……”
不解风情的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