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宁哥不愧是城里来的,技巧摸的门儿清。”吴婶儿看着自家秀丽的姑娘,想着自己的准秀才女婿,愈发满意,推着她进里屋,“不过咱可不能学他,一根线钓这么多鱼,危险哟。”
“快,咱说干就干。”
吴秀枝看着她娘翻找针线,红脸蛋直往胸口埋。她没好意思告诉娘,她也给鱼喂了饵料。
—
这边江饮冬带着馍馍咸菜回家。
他给魏鱼留的早饭并不多,此时过了晌午,任早晨吃的再抱,腹中也是要饿空。
家里如今是彻底没了肉腥,午饭便给魏鱼一个糙面馍和一小碟咸菜打发了。
这是他一早就打算好的。
日后再拿不出珍珠,便饿着吧。
不曾想,还未到家,便见炊烟从自家烟囱冒了出来。
江饮冬加紧脚步进院子,看了眼房门大开的里屋,抬脚去了灶房。
灶房在他那屋子的右侧,江饮冬拐进去入眼的是一条灰扑扑的鱼尾巴,和一张沾了黑灰也难掩姿色的小脸。
江饮冬无形地松了口气,立刻拧眉大声道:“作甚?”
魏鱼立在锅台前拿筷子扒拉东西,被他声音震的一抖,尾巴扭动,直直朝燃火的灶膛扑。江饮冬心口一跳,随手扔了装着馍馍的篮子,拦住魏鱼的腰。
魏鱼有惊无险,不曾在意,着急去捡落在地上的筷子,察觉腰间再次收紧的手臂,他想回头看人,仍被箍着转不动身子。
魏鱼叫了声江饮冬的名字,未听他答,只觉贴在他耳侧的气息灼热,后知后觉江饮冬生气了。
日日相处,他只觉得这农家汉时而沉默有心事,时而又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偶尔的小心思很有趣,只是平日藏起来了。
魏鱼生硬地转头,眸子小心地眨动,只瞧到了他线条锋利的下巴。
江饮冬回神,不动声色地松了手,弯腰捡起他掉的筷子,朝冒着热气的锅里看,“做了什么?”
似是没生气,魏鱼仔细看了眼他的脸,没看出什么,才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午时没回,肯定饿的紧,我想着给你弄点吃的,你一回来就能吃上了。”
“就是我昨日说的槐花拌面粉上锅蒸。”
热锅上架着笼屉,纱布上厚厚铺了一层裹着面粉的槐花,一眼就能瞧到里面半开的槐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