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白沐绵将面具摘下,楚潇远迅速握住她作祟的手,起身将她整个抱起来,抬步往外走。苏荃晃了一下神,立即微笑打圆场:“郡主不胜酒力,还望诸位莫要怪罪。”拓跋迪担忧之色挂在脸上,他虽一直故作洒脱,可当看到白沐绵被别人抱走,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就像是被人一拳打在心脏上,手里的酒杯都快被捏碎。申恭礼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的计谋又多了几分,这个大王子拓跋迪隐藏的真深,如此能隐忍,又名正言顺,看来他也该为将来重新打算一番了。一仰头将手里的酒喝下,嘴角邪魅阴险一笑,瞬间消失。楚潇远一路将人抱回房间,紫萱迅速端来清水,拧干面巾就要为白沐绵擦拭,却被楚潇远顺手接过,温轻手温柔的照顾她。白沐绵一直清醒着,只是脑子还有点迷糊,此时的她,眼神魅惑迷离,巧笑嫣然着将双手枕于脸下,侧身躺着享受楚潇远的照顾。“远哥哥,我想看看你。”软糯糯的声音里夹杂着慵懒,带着酒香扑面而来。楚潇远恍神,拿着面巾手僵硬握紧,一滴水聚集在底部,越集越多,啪嗒一声落在白沐绵脖颈,水滴冰凉绵软。白沐绵缓缓坐起身,和楚潇远平视,伸出纤细如玉的手,绕过他的发丝,摸向系于他脑后的绳结,轻轻一拉。面具一寸寸落下,楚潇远的面容落进白沐绵眼里,同样的眼神里,都倒映着彼此的影子。时间一点点流逝,白沐绵望着他眼里的自己,浓情柔软的声音撩拨心弦:“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楚潇远眼睛睁大,第一次感觉不到心跳,眼前人就是他的心上人,他一直都知道,可是他从未得到过她的明确答复,原来,爱不必宣之于口,却能句句都是在意。每次醉酒都这般迷人,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把她娶回家,将她藏起来,不被别人看到。白沐绵自然听不到他的心声,只觉脑子阵阵发胀,眼睛干涩,眼皮沉重,体力不支。果断躺好,鼻子囔囔道:“远哥哥,我头好晕,先睡了,你自便。”眼睛一闭,瞬间入睡,真不是她故意,每次一喝酒,不管多少,只要有一点点醉意,就会特别想睡,要不然,上次也不会醉的不省人事,直接昏迷三天。楚潇远感觉脑门上有东西掉落,这秒睡的样子,是真不拿他当男人了,上次醉酒,又唱又跳,那曼妙的身姿,至今还刻在他脑海里,现在又睡得这般毛绒可爱,让他如何才好。“绵绵,你要快快长大,不然,你再这么撩拨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下次会做个人。”宠溺怜爱的抚摸着她的侧脸,因为痒,白沐绵来回蹭着他的手掌,毛茸茸的触感,痒痒的感觉激荡在心间,化成一滩柔水。“主子,主子。”是紫萱的声音。白沐绵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这会是真的醉酒头疼,不过,还在能忍受的范围,这个时代的酒大多度数不高,怎么她一喝就迷糊,这副身体还真是没用。“什么时辰了?”嗓子除了有些干哑,因着刚醒来,还带着点鼻音,奶奶的,听呆紫萱。平时都是紫苏伺候在侧,这样像只小猫儿的主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听到,好想抱一抱。“主子,快到午时了。”“啊?”惊讶一下,揉揉发胀的头,瓮声瓮气低喃自语:“真是喝大了!”紫萱疑惑问出声:“主子,您在说什么,什么大了?”白沐绵摆摆手,表示没什么,不想多做解释,顺手接过紫萱端来的解酒汤,一口气喝光。这是什么解酒汤,这么难喝?白沐绵这样想,顺嘴就问出了口。紫萱低头一笑,颤声憋笑解释:“主子,这不是解酒汤,是药。”白沐绵将被苦的,拧皱在一起的五官舒展一点,愤愤然呵斥:“好好的,给我喝药干嘛?”紫萱立即收声,面上还隐约能看到笑,轻声解释:“药是夫人亲手熬好送来的,嘱咐主子一定喝完,防止您再发生上次的情况。”白沐绵心里苦,唉,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母亲是真被她吓到了,才会她一喝酒就备下药,可怜天下父母心。有一种生病,叫母亲觉得你会生病,这样的爱,白沐绵甘之如饴,这能默默享受,以后还是尽量不喝酒,药是真的苦。望着主子苦哈哈的表情,紫萱默默从怀里拿出早上刚买的糖,犹豫再三,还是递到主子面前,怯生生唤一声:“主子。”白沐绵咽了咽嘴里的苦味,正试图压下几分,听到她犹豫的呼唤,转过头才发现,竟是一颗牛皮纸包裹的糖。心一下被融化,不吃都觉得很甜,望向紫萱,感动得鼻酸,笑容甜蜜着拿过糖块,爱惜的剥开外衣,奶白色的糖块,指腹般大小,含在嘴里,瞬间占据口腔,甜腻感充斥全身,比她两世加起来吃的都甜。“谢谢!”:()寸心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