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给我出来!”凌景佑严厉的呵斥声,响起。凌未英牵着小蚊子慢吞吞的走了出来,怂得一逼,尴尬的打着招呼。“嘿嘿嘿…哥哥、二哥、四弟,你们都回来了啊。”不知人情世故的凌泽文,葡萄般清澈的大眼睛,亮晶晶望着自己父亲,“父亲,四姑姑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您也一样吗?”“凌未希!”回答他的是一阵清风落叶。哪里还有什么凌未希,早在凌未英笑出声那一瞬,她与角角就溜了。『不是吧,说好的姐妹情深呢?』凌未英都惊呆了,这厮居然临阵逃脱!留她独自一人承受。“那个哥哥,不早了,小蚊子还要长身体,我先带他回去睡觉了哈。”话一说完,抱着人就跑了,空中还传来一句嘲讽的话。“哥哥,你们要好生跪哟。”自从凌未希叫凌泽文『小蚊子』之后,她再也改不了口,越叫越上头。再后来,『小蚊子』也变成了她俩无聊日常中py的一环。主院里凌未英刚踏进院子,就听到秦婉与谢柔两人的经典对话。“这兄妹俩就没一个省心的!”“母亲,消消气,这不已经罚跪了吗?”“哼!得亏不是我的骨肉,否则我怕是活活给气死!”“母亲能这样想就对了。您看,外面谁不夸您教导有方,子女各个皆是人中龙凤啊。”“不说还好,一说这个就一肚子火!你看看英儿被带成什么样了,佑儿又被带成什么样了!”谢柔赶紧上前去为她顺气,“母亲,消消气,都是儿媳的错,不该提这个。”“你有什么错,怪我,怪我治家不严。”婆媳俩对望了一眼,同时叹了一口气,沉默了。屋里一阵空寂。屋外,凌未英刚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准备进去,就听到母亲的声音。“文儿呢?怎么有好一阵子没有看到了?”谢柔低着头不敢看她,面色一言难尽,也不知道该不该说。秦婉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究竟怎么回事?”“英儿带着小蚊…”谢柔轻轻拍打了自己嘴巴,『小蚊子』这小名还挺上口的。“英儿她…,她带着文儿去祠堂那边,看夫君的笑话了。”“什么!”秦婉拍了桌子,“这是大家闺秀能做出来的事?我看她也该去跪跪祠堂了。”凌未英在外面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将『小蚊子』抱起放在门口,一溜烟又跑了。路上,主仆俩快到跑出残影了,回到甘鞠院时,累得气喘吁吁,凌未英心里还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她坐下来豪爽喝了一大口茶水。她本是一个循规蹈矩、贤良端庄的世家闺秀,何曾几时做过这样的事。这些年她藏在心底,想做的又不敢做的事,全被凌未希带着做了一遍,哪怕将来入土了,回忆起这段时间的记忆也值了。“小姐,您刚刚使得莫不是传说中的轻功?奴婢拼了命也没追上”同样大口喘气的司琴笑道。“哈哈哈,这小嘴甜得跟蜜罐似的,跟角角学的吧?赏!”甘鞠院,主仆几人一片欢声笑语。祠堂里,三兄弟之间,一阵乒乒乓乓。…竖日,辰时“四弟,多吃点肉,补补!”将军府主院里,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用早膳。凌景佑挑起一片牛肉放在他碗里,咬牙切齿道。凌景德看着碗里的肉,那成色怎么看都是昨日剩下的。呵!岂止牛肉是昨日剩的,他们仨专门被安排一桌,满桌全是昨日剩下的席面!这样完美又损人的建议,毫无疑问是凌未希提出来的。昨日没有主角的接风宴上,她善解人意的,这样说的。“大伯母,我哥最近风餐露宿的,定是非常想念这么好的席面,吃不到的话他定会遗憾终生的。唉~可惜了,他们都出去了,不如我们留一桌给他们吧。”见大家都一脸严肃愁容,没人理会她,她又加了一把火。“这可是大伯母专门为他准备的接风宴,若是他本人没吃到,那还算是接风宴吗?”秦婉一想是这么个理,便让人空了一桌。可是谁能想到几人居然跑赌坊逛花楼?还回来如此晚?之后,凌未希好心建议道:“大伯母消消气,不如将席面留到明日,给他们当早膳吃吧,总不能浪费了。”没想到,谢柔一气之下竟然真的照做了。她不仅专门派人为凌景佑又请假了一天,还让厨房直接搁置在灶台不准冰镇,今早直接热了就端上桌了。微热的天气还没转凉,桌上的饭菜散发出不太好闻的气息。院里其他人吃着精细丰盛的早膳,又看着那三兄弟个个垂头丧气,心情无比舒畅。特别是凌景德哪里还有公子哥的模样,鼻青脸肿,明显是昨晚被收拾了。解气!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打脸伤自尊,可这两位哥哥却专挑看得见的地方揍。,!此时此刻,兄弟三人,兄友弟恭、同甘共苦,温馨得不要不要的。“四弟,怎么还不吃呢?是嫌弃大哥吗?”凌景德咬牙,将牛肉放进嘴里,故作镇定,“好吃,谢谢大哥。”一旁的凌景泰也递过去一筷子,“四弟,来点猪脑,补补。”谁又能想到,老实巴交的读书人,也会有阴阳怪气的一天?吃下牛肉的凌景德,胃里有了翻江倒海之势,看着碗里的猪脑,没有下筷子。“景德啊,长辈赐不可辞,我与你二哥皆是长辈,怎么不吃你二哥为你挑的,厚此薄彼可不是你的风格啊!”凌景佑嘲讽得不要太明显,分明是不满他昨日和外人称兄道弟。两位哥哥瞧他顶着一只熊猫眼,艰难的吃了下去,相视一笑,心情也很舒畅。凌未英暗自感叹:整治自己亲哥,我简直不及未希万分之一啊。她低着头捂着嘴,看着凌未希的眼里闪烁着欢快的光芒。俩人脸上的肌肉快要抽筋了,内心阵阵歇斯底里狂笑,身体像小马达似的抖不停。“咳!”秦婉大夫人突然开口,“今日族中长辈也都在,等英儿出嫁后,这将军府的当家主母的位置便交给长媳来坐了,还望大家做个见证!”“母亲!!?”这决定来得临时,谢柔满眼不可思议,难以接受。前几日不还说,等小女启蒙后才交给她的,怎的突然就变卦了?“柔儿,你嫁进将军府已经七年了,我若还不将这管家权交于你,外人该说我苛待你,人言可畏啊”大夫人语重心长道。谢柔两眼一抹黑:“母亲,此举会不会过于冲动了些?”秦婉拍拍她的手背,听似带着好意,却又不容她置疑。“放心,我还是会协助你两三个月的。”:()步步惊心,她在书中逆天改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