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子慧眼如炬。”阮青瑜将手中茶杯放下,看了一眼陆霂尘后,转而看向窗边趴着的姜禾,唇边笑意仍在。“想必陆公子自小便知县主和我的婚约,更是知晓福寿大长公主虽未出面,可是受宁国长公主所立婚约一力促成此事。这些年来,很多事想必陆公子也都知晓一二。当年探花郎的簪花,以及我手上这把折扇,都是县主所赠。不知陆公子对此可曾清楚?”陆霂尘听着阮青瑜意有所指的话,垂眼间看了一眼阮青瑜手中的红檀折扇。扇骨乃是用上好的红檀木制作而成,镌刻在扇骨上的金色鸾鸟纹虽已暗淡些许,可依旧能瞧得出栩栩如生。扇面用的是顶级上好的绢布,其上只有一面巍峨大气的山水江山墨图。“大景当年姜家先祖在开国君主登基之前,曾寻到极品红檀,后制作为一把折扇送予开国君主。后来,开国君主在扇面上题了一副山水江山图还予姜家先祖。谁都没想到的是,在开国君主登基时,他昭告天下言,姜家先祖理应与他共享江山,特封为仁翊德贤明昭皇后,与帝王平权,平起平坐。宗族族谱中好像有所记载,原来,当年的帝后二人相爱不自知,终得在开国君主登基前二人互明心意。遂以开国君主还了姜家先祖一副山水江山图。”阮青瑜抚着折扇扇骨,垂眼低笑,“这把红檀折扇当年能被县主从藏宝阁中寻来所赠于我,陆公子不会不明白其中之意吧?”陆霂尘听闻此话,淡淡看了一眼阮青瑜后,抬眼与转过身而来的姜禾目光相对,凌厉冷淡的眉目瞬间多了一层温柔暖意,意有所指的轻笑出声。“当年赠扇之人,阮小侯爷确定是我师妹?且不论是与不是,何况当年皇上也曾说过宫中藏宝阁不止丢了这把红檀折扇,还有他物。”陆霂尘话音刚落,姜禾就走了过来,看着陆霂尘眨了眨眼,眼中茫然。阮青瑜看着姜禾和陆霂尘二人相和的目光时,眼中瞬间闪过一抹不耐的冰冷戾气,合起红檀折扇,手指紧紧捏住扇骨,吸引了姜禾的目光。“陆公子此话当真是说笑了。有县主的字迹为证,又何来的弄虚作假。”“这是什么?”姜禾这才注意到阮青瑜手中的折扇,丝毫没有注意到陆霂尘手中凌厉不可直视的冷凝。“县主可要瞧瞧?此扇还是县主送给我的。”阮青瑜言语间的暗示,使得姜禾好奇心越发的重,她伸手从陆霂尘手中接过那把红檀折扇。姜禾垂眼看着手中的红檀折扇,缓缓打开,看着扇面上的山水江山图,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手指一颤,脑海深处像是浮现出一副似曾相识的久远画面——“宫中早已戒严,王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袭鹅黄色衣裙的少女蒙着面纱,将手中长盒掩在身后,眼神冷冷的看着从一旁花林中钻出来的白衣少女。“我刚才瞧见县主身影向此处而来,遂以过来在此等候县主。”白衣少女上前走了一步,看了眼鹅黄色衣裙少女身后的木盒,抬头看向东方朝殿,“县主深夜来此,就是为了来这藏宝阁?听闻当年大景开国君主和姜家先祖曾留了不少珍宝赠予后世子孙,果然不假。”“你到底想说什么?”鹅黄色衣裙的少女眼睛微眯,眼中冷厉的光在黑夜中与夜幕犹如一体。“姝姀县主,我来这里,是想问你一句话。”白衣少女再次上前一步,她定定的看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眸光深深,像是在寻求一个答案,“你师兄和小侯爷,县主到底选择哪一个?”鹅黄色衣裙的少女看着白衣少女压抑在眼底的深沉爱慕和痛苦,突然间觉得有些感同身受,她转身看向身后巍峨耸立的藏宝阁,沉沉长叹一声,“我早已就做出了选择,王姑娘为何还要再问?”“可是……”那位王姑娘未尽的话语,被阮青瑜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唤回了姜禾的思绪,姜禾抬起头看向阮青瑜带笑的眼睛,突然间红了脸。“县主可曾瞧完了?如何?”“很……很好。扇子还你。”姜禾将红檀折扇匆匆塞进阮青瑜手中,拽起裙摆向房门跑去。陆霂尘看着姜禾刚才离开跑出房间时羞涩红透了的脸颊,搁在膝上的袖下手指紧紧攥住,收回眼神时与阮青瑜的视线对上,陆霂尘终于明白了阮青瑜的用意,站起身看向阮青瑜,“阮小侯爷做了什么,难道当真以为无人知晓吗?若是……不知阮小侯爷如何收场?”“这就不劳烦陆公子操心了。既然我是宁国长公主认定的女婿,那么无论是宁国长公主府还是姝姀县主都该注定是我定国公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