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想不明白的后果就是,宋至诚决定遵从本心,并不打算与方知意深交。可是眼下这人,非要贴上来。这就让宋至诚有理由怀疑他是不是别有用心了。沉不住气(3064)“宋处长对不熟悉的人,都是这么防备的吗?”“那倒不是,只是单纯觉得方律师的态度有些奇怪。”“……”方知意哑然,半晌,才终于拿过手边的酒杯,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笑道,“宋处长可真是坦然。那好吧,既然宋处长不方便让我送,在下也正好看到熟人了,就先告辞了。”说完他起身,毫不犹豫的走了。因为他知道,来日方长,宋至诚会有主动来找他的那一天。方知意走了五六步,又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宋至诚痛苦地捏了捏眉心,眼神迷离,似乎刚才那种醉态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用手撑着沙发的扶手想要坐起来,但却由于身体无力,而又跌了回去。这让方知意瞬间明白,他刚才是在自己面前强撑。他想返回去问他,这样不累吗?可是转念一想,个人有个人的活法,他没必要管,也管不了那么多。有这个时间,不如多跟着沈典判官认识一些权贵,让他们多介绍几单“生意”给他。从业短短两年时间,方知意能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一跃成为令人佩服欣赏的行业翘楚,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他深谙见缝插针,绝不放弃一个机会提升自己,为自己敛财,因此,短短的几百天,他积累的财富,就已经是很多中年人都望尘莫及的了。所以,如果说,谁最没有资格质问宋至诚为何在别人面前强撑,那么这个人,必定是方知意自己无疑了。因为,每个人都需要一张面具,和竖起来的刺,把坚硬留给别人,柔软留给自己。“方律师,你跟宋处长的关系很好?”“……”方知意这才回过神来,又重新挂上了他的招牌笑容,“只不过是有几面之缘。丁大人为什么这么问?”“刚才看你跟宋处长,似乎聊得很好。”“啊?那个啊!”方知意做恍然大悟状,“我是看宋处长有些醉了,所以才扶他过去休息,并没有太熟。丁大人你也知道,宋处长他……有些……”丁大人了然点头,却是没有再追问。方知意松了一口气,又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引到别处。这是计划(3064)方知意从空中花园出来后,便与沈大人告别,匆匆赶往了另一个地方。在那里,他脱掉了西装和衬衫,换上了黑色紧身衣和皮裤,并戴上面具,很快融入了狂欢的人群当中。这是云昌州最繁华的一个夜场。每天工作结束之后,方知意就会秘密到这里来释放身心。在这里,除了几个朋友,没有人认识自己。那些与自己并肩跳舞的人不会知道,旁边这个戴着恶魔面具,扭着水腰的人,竟然会是本州名律师。方知意喜欢这种疯狂的体验,这让他觉得,自己是真正在活着,而不是背负着所谓的枷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喘不过气。当然,他此行的目的,必然不会这么简单。事实上,在刚刚他来这里的路上,就已经跟他最好的朋友朱露通过讯了,他让他调查一个事情,如今不到两个小时,已经有了结果。“你说宋至诚的确是宋时的儿子?”方知意的手不断地扣击桌面,企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点。其实,在得知这个调查结果之前,他的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因此,并不算太过意外。“对。”“可是,我的印象中,宋时并没有一个叫宋至诚的儿子。”那会是他的私生子吗?但如果只是私生子,身为一州之长的宋时,又不可能这么高调。“我查出,宋至诚原先不叫宋至诚,他的曾用名是宋锐。”“……”方知意这回的手离开了桌子,改为紧紧握着酒杯。他知道这个名字,那是自己记忆深处不愿意回想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