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邻居声音:“能不能别打了呀,深更半夜的会出人命的?”邻居的话让正欲打的爸停下了手,慕爸把椅子重重摔下,坐到沙发上径直拿出烟抽,一口又一口抽,像是吸毒人一样,怎么都抽不够,大厅烟雾弥漫,慕妈坐在地上泣不成声,额上的血不知何时已停下休息,也许是流够了,也许是心疼主人。小婕懂事后,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天天打架也不离婚,想不明白。记得有次,小姨与几个妈的朋友一起在她家闲聊时,聊着就聊到婚姻上。她很不能理解,“妈,你们这样天天不是吵就是打的,不累吗?”“累呀。”只见妈叹息,眼里全是无奈。“离婚呀?”她说出了自己一直的想法,妈不可思议盯着她看,她以为妈没听懂,补充:“我们都理解,弟也不会怪你的,你们这样还不如离了算,这样大家都好过,我们也算小了,能照顾好自己的。”慕妈坚定的说:“离婚,妈这辈子都不会的。”慕爸这几天一步不离的守在慕妈病前。忽然之间,小婕懂了,其实很多年前,就懂了。爸出事了,差点死在了医院,很多人都叫妈放弃,说爸不可能再好起来的,连医生都说不可能了,可是妈没放弃,妈相信爸会好,家里一切都会好。那时她就懂了,妈很爱爸,虽不像如今的年轻人爱一个人天天挂在嘴角,妈那种是默默的,不求回报的,只愿对方比自己好。初八,妈还是走了。昨天晚上还微笑聊天,一早就再也没睁开眼,安静地走了。走之前妈说出一个天大的密秘。很小的时候,小婕也是听邻里讲过:她并不是妈和爸亲生的是妈从别人手上买来的,听卖的人说小婕在二年时与家人逛街走丢的,刚好被人贩子遇到。就这样她被妈买下直到今时才知晓身世。她没有问妈有没有帮找过亲人,而妈直到去时也没说。只告诉她身世,而爸、弟好像找就知道,一脸平静,一直都没有开口说句什么。妈走了,家人都很难过,又有谁会明白她的内心有多痛苦。在妈去世前,她把所有的泪往心里咽,希望妈走的平静安详。她做到了。理好后事,搭车去工作地。家里,弟先因工作事情先走了一步,家里只有她和爸,更死寂。收拾好行理,与爸说声先回去上班,下个月再来看他。没料爸淡淡说:“这里不是你的家,你以后别回了,自己照顾好自己。”妈走时到今一直都没流下一滴泪,爸这话如催泪机,小婕脸上满是液体,“爸,我永远都是你的女儿。”“你不是,一直都不是,你给我走,走的远远的。”爸大怒。“爸,你照顾好自己,我下个月再回来看你。”不管爸的怒意,小婕始终叫他爸,一辈子的。妈走了,弟工作忙,她更应该照顾好爸,要不然妈怎么能含笑九泉。小婕提着包走了,也不管屋里爸大声说:“你别再回来,你去找你的亲爸妈,这里不欢迎你,永远不……”像是发泄,又像是恨意。小婕一直都不懂爸为什么从小就那么讨厌她,不懂,她也一直都没问,就算是今天也没问,也许她已明了。出了火车站,小婕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她名字,站门口人多口杂,也许正好同名也不定。今天上班族回工作地高锋期,相信不论哪个城市火车站都是人满为患。“小婕,没听到我叫你?”刚走出口子,有人拍了下小婕的肩,顺手提过她吃力提着的包。听声音很耳熟,她抬头:“你怎么在这里。”林昊轩不回,扬眉反问:“你说呢?”“刚好路过。”大名星路过火车站好像有点不可能,可是实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接你的。”“不怕粉丝认出?”“我这身有可能吗?”她抬眼往他身上下一扫,不可能。衣服随和穿着,看不出牌子,脖子围着全黑色毛围巾,鼻上架着全黑默镜,头带着几年前流行的米色帽子,身上没一处引人注目的物件,宽大黑外套,看着怎么那么像七老八老人穿的,这也不像年轻所为了。林昊轩单手搂着她朝她“小窝”而去。她拍掉他的手,没想又搂了过来,“这样你要我怎么混呀?”“怎么?”他低头问,头发真香,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洗发露,下次一定要看看。忽然,他会意过来,笑笑:“你是不是想说,怕别人说我老牛吃嫩草呀?”“是呀,现在明白还来的及。”也不管他是什么意思。“那好,我把帽子眼镜去掉吧!”他说完就要拿下头上的帽子。这可把小婕吓坏了,赶紧出声阻止:“你怎么能这样呢?你可会把我害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