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也觉察出了不对劲。不是别的,而是因为男人身上一如既往的清冷气息。这个气息,出现在她前世的每个时间段里,无论是当谢家表姑娘,亦或者是当上娘娘,她亦能无孔不入地闻见。这样的冷香,缠了她上一辈子还不够,还要阴魂不散地缠她到现在!阮凝玉后退,抬头。果不其然望见了一双漆黑渊深的眼。没有想到,谢凌今日这么快就从皇宫回来了。阮凝玉有点尴尬。她不知道谢凌是怎么想的。她刚才扑到他的怀里,那一刻大约是春光乍现了,而今日阳光出奇的好,在光下应该会看得很清楚……阮凝玉咬唇,忽然觉得万分羞耻。早知如此,她便束胸了。而此时,她的手指也带有一阵酥麻。她方才扑得太突如其来,因此男人在那个瞬间也下意识地从墨色广袖中伸出了手来扶住她。虽然两人一刹那间,便触电般的迅速松开了。可阮凝玉还是觉得手指仍旧酥麻,仿佛沾上了男人的气息,便挥之不去了。很讨厌。浅粉花枝在头顶摇晃,树下的表姑娘又气又羞地红了脸,而她仍冰冷张脸伪装情绪。而双手也都放在了身后,她悄悄地将那只手藏在了袖子里,而后目光躲闪,半垂着黑色柔软的鸦羽。谢凌着一身墨色玉绸袍子,腰间悬玉,宛若天上月,水中仙。他望着矮他许多的表姑娘,良久不曾开口。春绿和抱玉都要被吓坏了!要知道,这里可是外宅,长孙虽是小姐的表哥,可他也是个男人!适才小姐扑在谢凌的怀里,这跟两人有了肌肤之亲有何区别?!更重要的是,谢凌可是谢府的嫡长孙,最最金尊玉贵的人儿,要是被旁人知道,告知老太太和老爷们的话……两个丫鬟都白了脸,不敢想象那后果,行完礼站在后面战战兢兢,犹如秋天里的落叶。而谢凌身后跟着苍山,看见方才的画面,也被吓坏了。他不由得看向主子。阮凝玉这时突然出声了:“又得多谢表哥相助了。”然而,她却话锋一转,把所有人吓得眼皮凸凸跳——“表哥,不会觉得我适才又是在勾引你吧?”姑奶奶呀!怎么敢对嫡长孙这么说话的?!春绿和抱玉急了,恨不得上前捂住她的嘴。阮凝玉每回见到这个男人,便犹如孤魂野鬼般,身上全都是戾气。原本以为谢凌会如过去一样,觉得她无药可救,冷淡地瞥她一眼后便径直离去。然而,谢凌说话了。他说,“不会。”阮凝玉冷笑,她才不信,反正在他心里就是个妖艳贱货的女人。“不会?我看未必吧。”他现在指不定怎么想她呢。阮凝玉抬头,也不尊长,毫无避讳地直视他的墨目,“不是想说我轻浮勾引你,那表哥适才想说的是什么?”她素来知谢凌不近女色,可当他顶着那样一张禁欲清越的脸说出接下来的话来,却能让她脸蛋迅速爆红!谢凌黑色的眼珠缓缓下移,他瞥了她一眼,便只用了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话道。“往后在谢家,注意避着些男眷。”说完,男人轻轻拧了眉。须臾,谢凌便跟苍山在她眼前离开了。而阮凝玉在原地,还在因为他那句话迟迟回不过神来。花枝继续摇晃,也摇乱了一池的湖水。翌日,因为阮凝玉也跟着入学了,谢家二房的嫡女便叫她一起出府去采办笔墨书砚。却没有叫上谢易墨以及文表姑娘,原因是谢宜温不喜谢易墨的性子,至于后者,却是嫌对方是狗腿子,惯会在谢易墨的后面拍马屁,从不害臊的。那便只剩下了阮凝玉。虽然谢宜温也不:()咬春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