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湘君叹了一口气,只好把册子收了起来,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整理了小半个月呢。”司沛南“……”作者有话说:明天高低重逢数年久别,牵挂至今。话是这么说,但司沛南自打听见霍斯尉三个字开始就魂不守舍,万一遇见霍斯尉……司沛南烦躁地踢了踢腿,驾驶座的空间又逼仄,踢得司沛南自己的脚生疼。“嘶”他吃痛一声,有点心不在焉。开车回公寓的路上脑子里的想法一个接着一个往外冒,设想了这么多种情况都是基于霍斯尉还喜欢他的,他仿佛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心底冒出一个念头:他要是看见我了当作不认识怎么办?当初他的确就是说早就腻了……现在身边应该也有别人了吧?一想到这儿,司沛南自己也抑制不住地躁郁起来,脚下猛踩刹车,车身骤停,猛然间就撞到了方向盘上,痛感让司沛南清醒了几分。他把车窗打了下来,晚间的风倒不是很热,他破天荒的把车来回了小区里,车位有多余的,他就停了过去。一时间也不想下车,星火点点明明灭灭,司沛南的脸掩在夜色里,拨弄着褚色的佛珠,直到最后一粒第一百零八粒在他手上滚落。司沛南下了车,锁完车就上了楼。楼道的声控灯最近不太灵光,时亮时不亮,不过也不太影响。小区里还有小孩子嬉戏逗闹的声音,司沛南的心情也终于好了不少。四楼的声控灯倒是没坏,司沛南才到楼梯中间,门口的灯就亮了,一层也就两户,正对着的。司沛南刚上楼,就看见了门口放在正中间的大红花,略一挑眉,嘴角就溢出了笑。这一看就是诺诺那个小丫头片子给他的,不过这还没到周五呢,司沛南没细想,把花捡起来吹了吹灰,开了门。对于参加杨怀清的订婚宴,他持保留态度,并且有临阵脱逃的迹象。不敢明目张胆地问司北,这也是个人精一般的人物,忒能举一反三,想想被追着问霍斯尉就一阵牙酸,在手机通讯录了翻了一圈最后还是觉得泽泽比较靠谱。“不行,你这必须得去。”穆泽泽那张精致得如同荧幕上明星的脸上浮现出几分不悦,手里咖啡杯被他往下一放与桌子撞击发出不小的声音。司沛南往外觑了一眼。穆泽泽瞥了他一眼:“放心吧,这儿没人听见我们说话,包间里呢。”说罢,眼睛微眯,叩了叩桌子:“你是说你遇上五年前那个男人了?”这事儿其实也不是司沛南主动告诉他的,主要是穆泽泽跟司沛南关系实在是太好,虽说年龄隔了不少,但关系是真铁。当时一回a市,有什么不对劲都是他瞧出来的,只能如实相告,好在穆泽泽也的确是个好听众。司沛南把“遇上”两个字在嘴里一遍咀嚼,深知离遇见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于是摇了摇头:“要是去表姐订婚宴,那就得遇上了。”他叹了一口气,脸色不是太好。“但是不行,这你必须去,怀清的脾气你不知道?你要是不去她非得扒了你的皮。”穆泽泽睨着他,说出来的话让司沛南觉得凉飕飕的:“你跑得了初一,还能跑得了十五?后头还有婚礼呢?”司沛南咂摸嘴,认真地对穆泽泽的话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摸了摸下巴,脸色复杂地说:“也是,风雨欲来风满楼,该来的迟早还是会来的。”他这话说的洒脱,大有破罐子破摔之势,言罢还猛灌了一口咖啡,差点苦的睁不开眼:“怎么三分糖还是这么苦!”穆泽泽没搭理他,动作堪称优雅地端起咖啡微抿了一口,徐徐放下,一脸狐疑地看着司沛南:“我看你这幅样子,不像是真不想见到他,你该不会还喜欢他吧?”司沛南看着好友冷哼一声,对他露齿一笑,笑容里阵阵寒芒。“得,咱心里都有数。”穆泽泽点到即止,但还是多问了一句:“出现在怀清订婚宴上,那我应该也认识,你从来不肯告诉我他的名字,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他眼睛微眯:“我身边可没什么好人。”说到这儿,司沛南还真细细想了想,初高中时代,以司北为中心的朋友圈展开,的确没有霍斯尉的存在,而他也说过有一段时间在美国。想来是错过了,现在也基本没怎么提到过,尤其司北又是嘴把不住门的性子。他略一思忖,点了点头,冲穆泽泽道:“还真不是你身边的。”“……”穆泽泽凉凉地看他一眼,司沛南眼神躲了过去,拿起旁边的方糖往里面又加了几粒。“你这跟喝糖水有什么区别。”穆泽泽一脸矜贵,对司沛南的行为表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