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王妃和离不说,竟还让那小世子当上了侯爷之位,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朕不信你会不知,早朝时,那个谏言使官大肆弹劾,搅得朝堂不安,而那个使官极少如此,这背后也定有蹊跷。”仇龙乾布满皱纹的额头因为紧皱,让那些皱纹变得更深了,两眼则是直直的看着面前的仇龙辞。“我知道,那个谏言使官背后定是有人指使,我会将人查出,皇兄不必忧虑,至于弹劾的那些话,我自行处理即可。”仇龙辞语气淡淡,想到早朝时丞相的模样,眸色微暗。“嗯,想个折中之法即可,莫太张扬,省得落人话柄,朕不好做,你也烦恼。”皇帝说话时,带上了几声咳嗽。这几声咳嗽反倒让仇龙辞心底生出了几分愧疚之心来,“皇兄,你的身体……”“无妨无妨,都是些陈年老病罢了,等过些时日开春便好了。”皇帝摆了摆手,气虚道。仇龙辞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仇龙乾是他同胞大哥,虽然年岁相差极大,但却是处处护着他的,即使是多了君臣这一层关系,也没有生出嫌隙来。且为他操劳万分,和离这一事确是他没有想到皇兄会夹在他与那些大臣中间,让他不好向那些大臣交代。“如今你回来了,朝廷政事你也上些心,太子那边你也可看看,该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吧,朕身体不适,先回养心殿了。”仇龙乾病态尽显,似乎很是难受,摆了摆手便在李公公的搀扶下离开了。仇龙辞伫立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转身便离开。该查查那丞相奚元魁了,原本只是觉得奚元魁将手伸到太子那里而已,如今看来,应当不止这么简单才是。仇龙辞一出皇宫,北影便立即出现。“王爷,洛国三公子一事有眉目了。”北影在仇龙辞翻身上马之前压低了声音快速说道,“洛国三公子流落在外时,是被丞相奚元魁所养,只不过那时丞相并不知此人为洛国三公子,洛言居于王妃几年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无人知晓他的去向,也无人知道丞相与洛国三公子有过联系。”仇龙辞听完之后,眉头陡然皱起,看来是他一直忽略掉了奚元魁那老狐狸,“本王知道了,再查,早朝之事,以及城中所传之事,找出是谁人做的,该怎么解决,不用本王教了吧。”“是,王爷。”北影心一抖,应了下来。那些人大部分说得都是洛清竹的闲话,没想到却是正正触及到仇龙辞的眉头了,以往在背后说王爷如何如何残暴的,王爷听完脸色都不变一分,而现在对他下这种命令,看来是真的动了怒。吩咐完,仇龙辞上了马,驱马前行,不做半分停留。洛国王宫里,洛清竹也已经同洛言等人将洛广的丧葬之事安排妥当,如今便是着手学习处理洛国政事的时候。一月后,长定殿内,洛国侯爷处理政事的地方,地方之大之奢侈,华夏皇宫内一个养心殿都比之不过。长长的案几居中放在那殿中之处,背后是宽大的金丝木窗,案几上高高摞起一沓折子。窗外的风徐徐吹过,几缕发丝从那沓折子后飘起,可不见一个人影。“清竹!”一声清脆的声响从长定殿外传来,紧接着便看见穿着一身束腰青袍脚步轻快走了进来的裴祈安。走进长定殿内,却见不到人,裴祈安左右看了看,奇怪的嘟囔道:“人呢?洛言不是说清竹在长定殿内批折子吗?”“干什么……”有气无力的一道声音从案几那处传来,洛清竹一副被掏干了身子的模样,头发也乱糟糟的,撑着案几犹如僵尸一般,缓缓爬起。裴祈安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那个能在白日里活动的鬼给他碰上了,拔腿就要跑,看到是洛清竹才勉强的止住脚步。“你怎么这副样子?”裴祈安走到案几处,看着洛清竹原本灵气十足的眼睛里都只有困倦不说,还少了几分生气。洛清竹撇了撇嘴,眼神从那堆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的折子划过,简直要仰天长叹一声,这破侯爷他当初是为什么要当啊!为什么放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王妃不当,跑到这里当个苦命的批折子劳动力啊!“祈安我觉得我要不行了……”洛清竹有气无力的说道,表情了无生趣。“不行了!你生病了?什么病啊?要死掉了?我不是才出去玩了半个月没回来嘛?你怎么就生病了啊?”裴祈安会错了意,着急忙慌的蹲了下来,抓着他的手四处上下打量着,很是担忧。“……”洛清竹无奈,他也知道自己去外面鬼混了半个月才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