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怎么办?它什么都不吃,总不能看着它活活饿死?当初为了弄到这只老虎,咱们可花了不少钱,而且很多节目都需要这老虎出场的。”
“依我说,不如现在打死算了,免得它一会饿极了,把我们都吃了。”
“那不能,它被关在笼子里呢。哎,昨天早上不知是谁,往咱们这院子里扔进来一袋肉,我拿给老虎吃,它又肯吃。怎么现在喂它它又不吃了?”
“该不会,昨天早上那袋不知来路的肉,也是人肉吧?”
“这不可能吧?谁杀了人还特意将人肉割下,扔到别人院子里啊?”
这时,那老虎说道:“昨天早上我吃的肉就是人肉,我还想吃,你们再去弄一点。”
不过,这话别人是听不懂的,只有云水谣听懂了。
她大吃一惊,莫非死去村妇的肉,就是被这老虎吃了?
院子里还拉着一根绳子,上面晒着一些衣服。在绳子的一角,竟晒着一块橘色的布。这布的颜色和形状,跟那个死去的村妇春花的衬裙一模一样。
莫非,凶手就是用这块布包了死者春花的肉,再扔到这宅院里?
云水谣想马上进去盘问一下马戏团的人,但又怕自己独力难支,因此先骑上马,追上衙役们坐的马车。
县丞林复也在马车里,见云水谣来了,问道:“大人,有什么事?”
云水谣道:“林公,你马上选几个不太疲惫的衙役,跟我一起回藕塘村,我有一些事要查。”
“好。”
林复便选了六名精神状态还不错的衙役,跟随云水谣往回走,他自己也跟着云水谣。
一行人重新来到了藕塘村的大宅院附近,衙役上前叩门,马戏团的成员打开了门,有些惊讶:“几位差爷,有事吗?”
云水谣道:“本官是洛县县令,有事要问。”
“大人,要不就在门口问吧?我们是马戏团,院子里养了一些动物,还有老虎,怕吓着您。”
“没事,进去吧。”
云水谣走了进去,马戏团的人来不及阻止,便赶紧搬了椅子来给云水谣坐。
云水谣问道:“你们这儿管事的是谁?”
一个矮胖的中年人出来回话:“回大人,小人是马戏团的班主,赵杰。”
云水谣指着绳子上晒着的橘色布块,问道:“这块布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赵杰答道:“说来奇怪,我们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昨天清晨,伙计们起床时,见院子里被扔了一包肉,就是用这块橘色的布包裹着的。我们养着的老虎很久没吃东西了,伙计就试着用这包肉去喂老虎,谁知一直挑食的老虎竟把那些肉全吃光了。我见这块布还不错,可以留着包东西,便让伙计洗干净,晒在此处了。”
云水谣对一个衙役道:“你去藕塘村找死者春花的丈夫,让他过来。”
“是。”
云水谣接着问班主赵杰:“那包肉有多少?”
赵杰答道:“估摸着有十几斤吧。”
“你们没看看是什么肉,就给老虎吃了?”
“当时确实没仔细看,伙计因惦记着老虎饿着肚子,就先拿肉去喂老虎了。幸好老虎吃了那些肉,否则还不知道饿成什么样子呢。大人不知道,这只老虎自从几天前误食了人肉后,就不肯吃其他肉了,宁可饿着,我们正发愁呢。”
“是吗?老虎如何误食人肉,能详细说说吗?”
“是。我们这个戏班子,之前在虎丘县那边表演。后来想着,洛县离虎丘县很近,且洛县百姓从未见过我们的表演。如果我们来洛县,说不定能大赚一笔,因此我们便过来了。途中经过一座山,伙计看见路边有一大块肉,便捡起来让老虎吃了。
结果吃完才发现,草丛深处倒着一具骸骨,看骸骨的衣服,应该是一名乞丐。骸骨上的肉七零八落的,散落在路边,伙计刚才捡的肉应该是人肉。但吃都吃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们便继续赶路。谁知从那天以后,老虎就不吃别的肉了,宁可一直挨饿。我们想尽了办法,买了各种肉,它都不要。我想,总不能让它以后都吃人肉吧?
正在没办法的时候,昨天早上,院子里却突然多了一袋子肉,不知道是什么肉。伙计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喂给老虎,老虎竟吃了。多亏吃了那一顿,否则饿到了今天,兴许就饿死了。”
云水谣问道:“你家的老虎不吃别的肉,偏偏吃那一袋肉,难道你们就没怀疑过,那一袋是人肉?”
“这……现在想起来,也许是……但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
“把肉扔进来的是谁,你们可曾看见?”
“没看见,当时伙计来到院子中时,那袋肉就已经被扔在那里了。”
“大概是什么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