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吧,能躲一时是一时。”
云水谣看着她这副又想要赏银又怂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
她先给了那小吏之妻五两银子,道:“若证实鲁丹娘是真凶,会补齐五十两银子给你。”
“多谢大人。”
小吏之妻走后,云水谣让衙役去传唤泰记丝行的老板鲁丹娘。
不多时,鲁丹娘便到了,是个身材高挑、眉眼活泛、穿得很有品味的女子。
她对云水谣磕头道:“县令大人,不知唤小民有何事?”
云水谣问道:“你参加过柳依依的婚宴吗?”
“回大人,是的。”
“那次婚宴上,有个小男孩死了,你还记得吗?”
鲁丹娘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有些害怕,道:“记得,死的是新娘的表弟,喜宴变成了丧事,实在可怕……”
“死者死亡的时候,也就是午时整到午时二刻,你在哪里?”
“这……小民在茅房。”
“可有人能证明?”
“茅房都是单独一间的,并无人看见。”
“你去的是柳府后花园的茅房?”
“是。”
“宾客席附近没有茅厕吗?你为何要走那么远的路?”
“我……我当时没注意宾客席附近是否有茅厕,因为也不是很急,便想走远一些再上茅房,便走到了后花园。”
“后花园的茅房在何处?”
“在……在东北角。”
“你胡说,东北角并没有茅房。”
因云水谣也在柳府的后花园上过茅厕,所以知道茅厕不在东北角。
鲁丹娘有些慌张,赶紧辩解:“大人,是小民记错了,茅房的具体位置我已经记不清了,只因婚宴距离现在已有半年,很多记忆都模糊了。”
“鲁丹娘,其实你根本不是去茅房,而是见赵檀离席,便跟踪他。赵檀去了后花园玩耍,你便将他溺死,还做成是婴鬼复仇的模样,对吗?”
鲁丹娘睁大了眼睛,脸上全是冤屈的神色,道:“大人,不是的!民女不曾杀人,也没注意赵檀在哪里!”
“婚宴那天,有人注意到你回到宴席上后没穿袜子,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我一开始就不曾穿。”
“你是个很懂人情世故的老板,参加别人的婚宴为何连袜子也忘了穿?”
“因为……当天我起晚了,穿衣服的时候有些匆忙,便忘了穿袜子。”
见鲁丹娘否认,云水谣换了个问法:“赵檀的母亲柳氏,曾经嘲笑过你不能生育儿子,你心中记恨,有这回事吗?”
“大人,这事您是从何处听说?”
“你不用管这些,只需回答有没有。”
“是……有一次我跟柳氏推牌九,她跟我说,让我早点生个儿子。我说我生二女儿时大出血,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她当时的表情有些幸灾乐祸,我心里很愤怒。后来见面时,她又时不时地提起生儿育女之事,似乎在故意揭我疮疤,所以我心中对她是有些意见。
“但是,我也不至于因此杀了她的儿子啊。我手里有两家店,开得好好的,挺挣钱的,家庭也和睦,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儿子。如果我因为一点小小的过节成了杀人犯,那我现在的幸福生活都没了。杀人之后,就算伪造得再好,也总有被发现的一天。我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呢?忍一时之气,好好地开店、抚养女儿不好吗?我若是个不能忍气吞声的,怎么可能开店这么多年?我们开店的,什么牛鬼蛇神都见过,柳氏这点小小的讽刺,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再者,我若要杀她的儿子,不会在婚宴这种热闹的场合动手,肯定选择在一个风平浪静的日子,在她儿子一个人出去玩时下手。婚宴那么多人,被发现的几率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