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祸首莺莺此刻正?微微抬着下巴,抿着嘴,一脸冷面,又微微挑衅的看着他。
美艳的面庞上有着欢愉后的潋滟春色,以?及,一抹显而易见的愠怒。
沈琅定定看了她?一眼,片刻后,狭长的凤眼淡淡一佻,不多时,一言不发的背着手?转身离去,片刻后,竟又重新倒了一杯递了过来?。
柳莺莺方?才大胆之?举略有些舒爽,然而舒爽完了后到?底心惊,他们之?间力气悬殊,她?跟对方?抵抗不亚于以?卵击石,名目张胆的挑衅唯恐与方?才那般只有吃亏的份。
不想,许是沈琅这?会儿将人吃干抹尽后难得魇足,竟难得有几分?耐心,竟跟逗小猫儿小狗儿般,难得耐着性子依着她?再度递了一盏来?,柳莺莺大起了胆子来?,然后,又将第二杯直接打翻在地。
有一有二有三后,终于第四次时,只见沈琅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扬,轻而易举的躲开了柳莺莺的袭击,淡淡扫了她?一眼后,终是缓缓开了口,道:“最后一只了。”
柳莺莺闻言,一时将嘴角直接抿成了一条直线。
心中的愤恨依然没有全然散去,不过,经过方?才数度唇枪舌战后,唇舌干涸,口干舌燥确实不假,早在醒来?的那一刻,她?便干渴得不行了,嘴里的空气,香液早已被数度洗劫了去。
到?底抵不过干渴的煎熬,不多时,只见柳莺莺抿着唇,傲娇的抬了抬下巴,随即将手?伸了过去。
却见那沈琅垂目看了眼雪腕上的那圈圈红痕,一圈圈,触目惊心,那是方?才在案桌前,将她?雪腕钉在头顶时不慎蹭出来?的痕迹,沈琅定定看着,不多时,难得心头微软,一时亲自托着茶盏,将浅碧的茶盏送到?了她?的唇边。
亲自喂了过去。
柳莺莺脸一胀,她?长这?么大还从未曾被人这?样?喂过茶。
于是,在沈琅亲自喂过来?的那一瞬间,她?下意识地往后一躲。
茶盏失去依托,再度翻转滚落,茶水倾洒,直径朝着柳莺莺脖颈泼洒了去,柳莺莺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撩开衣襟查看,却不料,她?此刻身上哪有衣襟可撩。
将那片玄色锦袍掀开那一瞬间,一片雪白凝酥赫然展露眼前。
尽管,很快便又被飞快重新掩盖住了,然而,依然映入了沈琅眼帘。
湿漉漉的,颠颤颤的。
全部被那片茶盏沾染了。
沈琅眼底一暗,呼吸骤然一重,不多时,骤然转过了身去,直到?念珠自袖间脱落,指腹用力一摁,险些将其中一枚玉珠碾碎了。
这?时,身后的柳莺莺脸一红,终于咬牙,飞快将衣衫穿戴好了。
话?说柳莺莺将衣裙穿戴好后,才后知后觉发现并非自己原先那身,颜色虽相差无几,可衣裳的面料分明大不相同。
柳家虽商贾出身,却也并非巨豪,加上柳父在官场上谨小慎微,故而柳莺莺的衣衫并不见任何华丽,相比沈家府里姑娘们动辄几十两上百两一身的雪锻,柳莺莺一身衣衫大抵不过才几两银子罢了,顶了天也不过才十几两一身。
还是来沈家之?前,特意做了几身昂贵些的,却也得留到关键时刻才会穿出来,例如沈老夫人?寿宴那日的红珊瑚裙袍。
故而,此番这身穿到身上后,很快便发现了不同。
面料似牛乳般丝滑顺滑,柔软又细腻,穿到身上贴肤又清爽,竟难得舒服,也意外地合身。
衣服就摆放在榻上,伸手可触的位置,叠放得整齐,柳莺莺方才情急之?下没有细看,只以为是自己的,发现并非自己那身后,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身上那身衣衫,早在之?前就已被撕毁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