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坐在床上。
等待着我们这些人的,会是什么呢?
拼命搜寻着关于的记忆,却记不起多少了,我只记得上辈子我窝在家里,看着电视,在为一个个逝去的生命惋惜不已的时候,卫衡曾经冷静地分析说:“不止,还不止。”
那时整个云市已经将近两百人染病了,还有三分之一是医护人员,所有医院的急诊科变成了最严重的污染区。
“这还不止?”我大致还能想起当时我大吃一惊的可笑语气。
“五一之后才是高峰。”卫衡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如此断言。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回想不起具体数据,但那时恐慌的感觉却还记得分明。街上也是一片萧条,好似战时场景。
“嗡嗡嗡——”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被吓了一大跳,好一会儿才从换下的衣服兜里找到诺基亚。
老妈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跃着。
我接了起来:“妈?”
回应我的却是孩子脆生生的声音:“爸爸。”
这一声非同小可,惊得我差点把手机甩出去。拍着胸脯给自己顺了几口气才调整出好状态,若无其事地说:“嗯,阿卷啊,奶奶来接你了是吗?你好好跟奶奶回老家住一段时间,爸爸看完病就回来接你,知道吗?”
电话那头只有轻浅的呼吸声。
“阿卷?”
“爸爸。”他说,“你在哪里?”
声音听起来比我想象中更平静,也没有哭闹。
“在医院里啊。已经吃过药了,感觉好多了呢,看样子我很快就可以回来陪你了。”我轻快地说,“所以你不用担心,好好听奶奶的话,记得每天做一套试卷,这样开学才不会跟不上别的同学。”
“在医院哪里?”他追问,选择性忽略了我说的其他话。
“具体在哪里说给你听你也不知道啊。”我觉得继续说下去一定会露出马脚,于是我说,“你把电话给奶奶。”
“在医院哪里!”他声音拔高起来。
“池迁,你听到没有!把电话拿给奶奶!”我也渐渐失去耐性。
他不吭气了,我几乎能想象出他紧抿着嘴唇,站在你面前,倔强地望着你的那副模样。
隔了一会儿,突然“咚”的一声,手机不知道撞到什么,然后我听见一阵脚步和老妈一叠声疾呼:“阿卷阿卷,你别跑,别乱跑啊,你要到哪里去?”
“妈?妈?”我也急了,冲着电话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