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问一下你生辰的事吗?”敛雨客停下研墨的动作,这些墨已经足够商悯写信了,“遮掩生辰,也是屏蔽天机之举,你父亲必然知道些什么,就连谭闻秋也认为你父亲才是武国的天命。”商悯没急着继续写信,而是耐心等商溯给她写来回信。他们已经到了郊外的翠微湖了,月亮将要西沉,黎明就要到来。凉风吹拂,把商悯的焦灼与烦闷吹散,荷叶的清香和湖中的的蛙鸣给她的心境带来了短暂的安宁。“我不问,是希望父亲能主动告诉我。”她双手抱胸,感觉有些疲累,“他和姑姑总把我当孩子,他们培养我、器重我,认为我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但暂时还不是一个合格的王。在其位谋其事,他们一向觉得作为王的事是我父亲需要考虑的,而我只需要学习并了解少许,不需要了解全部。”“你叫商溯父亲,不叫他父王。”敛雨客温声笑了。商悯一怔,“嗯”了一声,“人前我一般叫父王,私下里,叫父亲居多。他是一位好王,也是个好父亲。”但是她的弟弟谦儿不敢在私下里称商溯为父亲,人前人后,他都叫父王。与商谦不同,商悯对与商溯极少有惧怕和敬畏,她敬商溯是因为他是养育她的人,而非因为他是国君。“你还有位姑姑?”敛雨客随口一问。“不是亲生的,我有堂姑姑表姑姑,但是没有亲姑姑。”商悯态度也很随意,“商氏传承已久,王族人数相比别国王族不算多,但也是个大家族。走动少的亲戚,哪怕血缘亲厚,在我眼里也不如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来的亲近。”说话间,金蟾一响。金丸吐出,商悯探手去取,展信阅读:“为父已知,悯儿可放手施为。今夜我便拟信,秘传各国,五日内,皇帝身中妖术之事必叫众诸侯知晓。”五日,时间差不多……皇帝寿辰就在三日后,消息传遍天下也需要时间,差不多能赶上。“鬼方确有异动,商泓已前去边城镇守。我会留意诸国动向,也会秘密清查武国上下,以防不测。”商悯紧绷的情绪微微松懈,继续读下去。“我不知苏归真身为人妖混血,虽料到你此去宿阳会身处险境,却没想到这险境竟来自于妖。错信苏归,是我与你姑姑大意了,本以为他重诺,看在昔年情谊的份上不会对你出手,可我二人只算到了家国仇恨,从未算到人妖殊途……原谅我和你姑姑。”他们倒也没有错信苏归,苏归确实是信守承诺了,对商悯的教导并不藏私,也打算好好护住她。可苏归的保护是有条件的。他认为商溯是天命,是会阻碍妖族复起的人,所以他只能与商溯为敌,与曾经的金兰之交断义。他的确对商溯、赵素尘、杨开宇三位金兰弟妹有着很深很深的感情,否则断义之时,他怎会砍去自己一条手臂,用如此决绝的方式斩断这段情谊?因为他有愧。人妖殊途,苏归与他们必定走向陌路,最终刀剑相向,他要对曾经的金兰之交举起屠刀。如果谭闻秋对苏归下令要他杀商溯,他会应下吗?商悯不想去想,可又不得不想。她觉得,苏归会应下。他,一定早就做好了准备。断义就是因为他料到了会有这一天。苏归保不了商溯,商溯是天命,商溯在,妖族复起大业就要受阻。他可以保商悯,只要商悯对妖族大业没有威胁,他就能保住她,所以他亲自把她带到身边照顾。但现在,苏归极有可能为了妖族大业对她下蚀心蛊。商悯身处军营,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听群妖议事上众妖的议论,苏归堪称谭闻秋之下最强的战力了,他甚至不需要对商悯耍心眼,单只手就可以将她摁住,将蚀心蛊种到她的身体里。商悯捏紧手指,强迫自己收回思绪继续看纸上的字。“另有一事,为父觉得你已经做好了决定,不需要我去劝,可你姑姑坚持要我把这件事跟你说清楚。若你归武国,没人会觉得你是临阵脱逃,你尽可以回来,随时都可以回来,武国是你的家。”她眼中突如其来地涌上一股热意,然后她眨了眨眼睛,热意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敛雨客看见她眼角一闪而逝的水光后一愣,妥帖地背过身欣赏起了湖中月色。商悯一向很会控制情绪,假扮成白小满后她控制情绪的能力更是渐长,深呼吸几次后很快就平复了起伏的心境。“三枚陶俑,你已用其二,化身虽好,可你不可丧失谨慎之心。为父不问你化身何用,又安插在何处,只愿你平平安安,切莫以身犯险。”“若为父所料不错,谭闻秋是不会怀疑到你身上的。可如果你在宿阳探听到了什么消息,或者察觉到了谭闻秋要将矛头对准你,你不可拖延,必须即刻归国。”“望吾女安好。”商悯心情一沉。信到这里读完了,她还是没听到父亲正面提及她生辰的事……他似乎有足够的信心确定谭闻秋不会怀疑她是天命,那么他是不是也早有预料,谭闻秋会首先怀疑他才是那个天命?她按捺不住,匆忙扯过纸又写:“一江湖侠客为我卜卦,算出我生辰有误,父亲可知这是为何?”商悯投入金丸,眼神闪烁不定。没等多久,金丸被吐出,上面写了一行解释:“本不应瞒你,你姑姑早在十一年前就已经卜出你为武国天命,并算出你命有大劫,若更换生辰屏蔽天机,劫数或许可解……你我父女实为同日生,你生辰正是正月初一。”商悯表情复杂地捏着这纸看了又看。天命,天命……妖族受困于天命之说,长久蛰伏,不敢轻易行动。父亲也信天命之说?他之前来信劝她不要信天命之说,不是因为他真的不信,而是认为她不该知道那么多,好让她不要刨根究底吗?她早已经看开,天命是不是她,对于她而言都没有任何影响。商悯没有要说的话了,她放回了一枚空的金丸,以为今夜传信到此结束。可是没一会儿金蟾又是一响,金丸出现。商悯疑惑地拿起金丸阅信。这次金丸中的信字迹因为写得过快而略显潦草,但是流畅圆融,与商溯字迹不同……是姑姑写的。“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父亲并非有意瞒你,也不是要诓骗糊弄你,他年轻时桀骜,不信天不认命,但你降生后,他却生怕真有命数,令你平白蒙受劫难,是以蔽天机,欲保你平安。悯儿,望珍重。”商悯愣愣地坐在翠微亭的石凳上,抿着唇沉默良久。敛雨客回头看了看商悯,温声道:“信传完了吗?拾玉这表情,叫我不知道是该同你说话,还是该接着赏那湖中的月。”“传完信了。”商悯轻声道。“应当是有所收获吧?”敛雨客笑问。“是。”商悯说着,胸腔起伏,眉毛往下耷拉了一点,说话的声音也变低了,“父亲赞成我的计划,他会配合我。”敛雨客道:“心情不佳?”“不,恰恰相反,我此刻心情甚佳,我只是想家了。”商悯默默道。“原来如此……我本应宽慰你,可我一个四海为家无牵无挂之人,又不知该说出什么样的话安慰你。”敛雨客笑道,“今夜事毕,月亮要沉下了,还是赏月吧。”他们一同抬头看着天上的月。明净的月色下,武国的王宫中,商溯与赵素尘同样在抬头看月。远离宿阳的攻谭燕军大营内,苏归走出军帐仰头望着明净的月亮,对着昏暗的天空遥遥伸出了手臂。哗啦啦拍打翅膀的声音响起了,一只黑漆漆的信鹰轻盈地落到了他的手臂上。与此同时,旭日初升。一缕天光破开了黑暗,号角声和锣鼓声喧嚣,军帐中的人陆续走出,他们要奔赴战场。苏归取下信鹰脚上的铜管,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赤红色的虫蛹正在铜管之内蠕动。商悯在这时恰巧从军营里面出来了,她下意识看了一眼中军帐的方向,正好看到苏归站在帐前,看似平静的目光也直直地看向她,毫无掩饰。商悯想了想,主动凑了过去,笑着问:“老师,这几天老是晴天,您有好几天没教我兵法了……今天晚上看着也是晴天,但我还是想学兵法,您有空吗?”苏归视线避开了她的笑脸,良久点头:“有。”“好。”商悯道,“那今夜再见。”这一日仿佛就这么毫无波澜地过去了。到了夜晚,商悯踏进中军帐。苏归已经坐在帅椅上等候了,他并未像以前几次一样,一见她进来就抽查她兵法背的如何,也没有摆开沙盘,要与她推演比试。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问道:“悯儿,如果你不再是公主,不能做武王,却也可以衣食无忧幸福快乐地活下去,你愿意吗?”商悯一顿。她想到苏归会对她下手,可没想到他在动手前会问出这样的话。她毫不犹豫,毫不迟疑地与苏归对视,语气决然:“我不愿意!”!信到这里读完了,她还是没听到父亲正面提及她生辰的事……他似乎有足够的信心确定谭闻秋不会怀疑她是天命,那么他是不是也早有预料,谭闻秋会首先怀疑他才是那个天命?她按捺不住,匆忙扯过纸又写:“一江湖侠客为我卜卦,算出我生辰有误,父亲可知这是为何?”商悯投入金丸,眼神闪烁不定。没等多久,金丸被吐出,上面写了一行解释:“本不应瞒你,你姑姑早在十一年前就已经卜出你为武国天命,并算出你命有大劫,若更换生辰屏蔽天机,劫数或许可解……你我父女实为同日生,你生辰正是正月初一。”商悯表情复杂地捏着这纸看了又看。天命,天命……妖族受困于天命之说,长久蛰伏,不敢轻易行动。父亲也信天命之说?他之前来信劝她不要信天命之说,不是因为他真的不信,而是认为她不该知道那么多,好让她不要刨根究底吗?她早已经看开,天命是不是她,对于她而言都没有任何影响。商悯没有要说的话了,她放回了一枚空的金丸,以为今夜传信到此结束。可是没一会儿金蟾又是一响,金丸出现。商悯疑惑地拿起金丸阅信。这次金丸中的信字迹因为写得过快而略显潦草,但是流畅圆融,与商溯字迹不同……是姑姑写的。“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父亲并非有意瞒你,也不是要诓骗糊弄你,他年轻时桀骜,不信天不认命,但你降生后,他却生怕真有命数,令你平白蒙受劫难,是以蔽天机,欲保你平安。悯儿,望珍重。”商悯愣愣地坐在翠微亭的石凳上,抿着唇沉默良久。敛雨客回头看了看商悯,温声道:“信传完了吗?拾玉这表情,叫我不知道是该同你说话,还是该接着赏那湖中的月。”“传完信了。”商悯轻声道。“应当是有所收获吧?”敛雨客笑问。“是。”商悯说着,胸腔起伏,眉毛往下耷拉了一点,说话的声音也变低了,“父亲赞成我的计划,他会配合我。”敛雨客道:“心情不佳?”“不,恰恰相反,我此刻心情甚佳,我只是想家了。”商悯默默道。“原来如此……我本应宽慰你,可我一个四海为家无牵无挂之人,又不知该说出什么样的话安慰你。”敛雨客笑道,“今夜事毕,月亮要沉下了,还是赏月吧。”他们一同抬头看着天上的月。明净的月色下,武国的王宫中,商溯与赵素尘同样在抬头看月。远离宿阳的攻谭燕军大营内,苏归走出军帐仰头望着明净的月亮,对着昏暗的天空遥遥伸出了手臂。哗啦啦拍打翅膀的声音响起了,一只黑漆漆的信鹰轻盈地落到了他的手臂上。与此同时,旭日初升。一缕天光破开了黑暗,号角声和锣鼓声喧嚣,军帐中的人陆续走出,他们要奔赴战场。苏归取下信鹰脚上的铜管,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赤红色的虫蛹正在铜管之内蠕动。商悯在这时恰巧从军营里面出来了,她下意识看了一眼中军帐的方向,正好看到苏归站在帐前,看似平静的目光也直直地看向她,毫无掩饰。商悯想了想,主动凑了过去,笑着问:“老师,这几天老是晴天,您有好几天没教我兵法了……今天晚上看着也是晴天,但我还是想学兵法,您有空吗?”苏归视线避开了她的笑脸,良久点头:“有。”“好。”商悯道,“那今夜再见。”这一日仿佛就这么毫无波澜地过去了。到了夜晚,商悯踏进中军帐。苏归已经坐在帅椅上等候了,他并未像以前几次一样,一见她进来就抽查她兵法背的如何,也没有摆开沙盘,要与她推演比试。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问道:“悯儿,如果你不再是公主,不能做武王,却也可以衣食无忧幸福快乐地活下去,你愿意吗?”商悯一顿。她想到苏归会对她下手,可没想到他在动手前会问出这样的话。她毫不犹豫,毫不迟疑地与苏归对视,语气决然:“我不愿意!”!信到这里读完了,她还是没听到父亲正面提及她生辰的事……他似乎有足够的信心确定谭闻秋不会怀疑她是天命,那么他是不是也早有预料,谭闻秋会首先怀疑他才是那个天命?她按捺不住,匆忙扯过纸又写:“一江湖侠客为我卜卦,算出我生辰有误,父亲可知这是为何?”商悯投入金丸,眼神闪烁不定。没等多久,金丸被吐出,上面写了一行解释:“本不应瞒你,你姑姑早在十一年前就已经卜出你为武国天命,并算出你命有大劫,若更换生辰屏蔽天机,劫数或许可解……你我父女实为同日生,你生辰正是正月初一。”商悯表情复杂地捏着这纸看了又看。天命,天命……妖族受困于天命之说,长久蛰伏,不敢轻易行动。父亲也信天命之说?他之前来信劝她不要信天命之说,不是因为他真的不信,而是认为她不该知道那么多,好让她不要刨根究底吗?她早已经看开,天命是不是她,对于她而言都没有任何影响。商悯没有要说的话了,她放回了一枚空的金丸,以为今夜传信到此结束。可是没一会儿金蟾又是一响,金丸出现。商悯疑惑地拿起金丸阅信。这次金丸中的信字迹因为写得过快而略显潦草,但是流畅圆融,与商溯字迹不同……是姑姑写的。“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父亲并非有意瞒你,也不是要诓骗糊弄你,他年轻时桀骜,不信天不认命,但你降生后,他却生怕真有命数,令你平白蒙受劫难,是以蔽天机,欲保你平安。悯儿,望珍重。”商悯愣愣地坐在翠微亭的石凳上,抿着唇沉默良久。敛雨客回头看了看商悯,温声道:“信传完了吗?拾玉这表情,叫我不知道是该同你说话,还是该接着赏那湖中的月。”“传完信了。”商悯轻声道。“应当是有所收获吧?”敛雨客笑问。“是。”商悯说着,胸腔起伏,眉毛往下耷拉了一点,说话的声音也变低了,“父亲赞成我的计划,他会配合我。”敛雨客道:“心情不佳?”“不,恰恰相反,我此刻心情甚佳,我只是想家了。”商悯默默道。“原来如此……我本应宽慰你,可我一个四海为家无牵无挂之人,又不知该说出什么样的话安慰你。”敛雨客笑道,“今夜事毕,月亮要沉下了,还是赏月吧。”他们一同抬头看着天上的月。明净的月色下,武国的王宫中,商溯与赵素尘同样在抬头看月。远离宿阳的攻谭燕军大营内,苏归走出军帐仰头望着明净的月亮,对着昏暗的天空遥遥伸出了手臂。哗啦啦拍打翅膀的声音响起了,一只黑漆漆的信鹰轻盈地落到了他的手臂上。与此同时,旭日初升。一缕天光破开了黑暗,号角声和锣鼓声喧嚣,军帐中的人陆续走出,他们要奔赴战场。苏归取下信鹰脚上的铜管,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赤红色的虫蛹正在铜管之内蠕动。商悯在这时恰巧从军营里面出来了,她下意识看了一眼中军帐的方向,正好看到苏归站在帐前,看似平静的目光也直直地看向她,毫无掩饰。商悯想了想,主动凑了过去,笑着问:“老师,这几天老是晴天,您有好几天没教我兵法了……今天晚上看着也是晴天,但我还是想学兵法,您有空吗?”苏归视线避开了她的笑脸,良久点头:“有。”“好。”商悯道,“那今夜再见。”这一日仿佛就这么毫无波澜地过去了。到了夜晚,商悯踏进中军帐。苏归已经坐在帅椅上等候了,他并未像以前几次一样,一见她进来就抽查她兵法背的如何,也没有摆开沙盘,要与她推演比试。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问道:“悯儿,如果你不再是公主,不能做武王,却也可以衣食无忧幸福快乐地活下去,你愿意吗?”商悯一顿。她想到苏归会对她下手,可没想到他在动手前会问出这样的话。她毫不犹豫,毫不迟疑地与苏归对视,语气决然:“我不愿意!”!信到这里读完了,她还是没听到父亲正面提及她生辰的事……他似乎有足够的信心确定谭闻秋不会怀疑她是天命,那么他是不是也早有预料,谭闻秋会首先怀疑他才是那个天命?她按捺不住,匆忙扯过纸又写:“一江湖侠客为我卜卦,算出我生辰有误,父亲可知这是为何?”商悯投入金丸,眼神闪烁不定。没等多久,金丸被吐出,上面写了一行解释:“本不应瞒你,你姑姑早在十一年前就已经卜出你为武国天命,并算出你命有大劫,若更换生辰屏蔽天机,劫数或许可解……你我父女实为同日生,你生辰正是正月初一。”商悯表情复杂地捏着这纸看了又看。天命,天命……妖族受困于天命之说,长久蛰伏,不敢轻易行动。父亲也信天命之说?他之前来信劝她不要信天命之说,不是因为他真的不信,而是认为她不该知道那么多,好让她不要刨根究底吗?她早已经看开,天命是不是她,对于她而言都没有任何影响。商悯没有要说的话了,她放回了一枚空的金丸,以为今夜传信到此结束。可是没一会儿金蟾又是一响,金丸出现。商悯疑惑地拿起金丸阅信。这次金丸中的信字迹因为写得过快而略显潦草,但是流畅圆融,与商溯字迹不同……是姑姑写的。“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父亲并非有意瞒你,也不是要诓骗糊弄你,他年轻时桀骜,不信天不认命,但你降生后,他却生怕真有命数,令你平白蒙受劫难,是以蔽天机,欲保你平安。悯儿,望珍重。”商悯愣愣地坐在翠微亭的石凳上,抿着唇沉默良久。敛雨客回头看了看商悯,温声道:“信传完了吗?拾玉这表情,叫我不知道是该同你说话,还是该接着赏那湖中的月。”“传完信了。”商悯轻声道。“应当是有所收获吧?”敛雨客笑问。“是。”商悯说着,胸腔起伏,眉毛往下耷拉了一点,说话的声音也变低了,“父亲赞成我的计划,他会配合我。”敛雨客道:“心情不佳?”“不,恰恰相反,我此刻心情甚佳,我只是想家了。”商悯默默道。“原来如此……我本应宽慰你,可我一个四海为家无牵无挂之人,又不知该说出什么样的话安慰你。”敛雨客笑道,“今夜事毕,月亮要沉下了,还是赏月吧。”他们一同抬头看着天上的月。明净的月色下,武国的王宫中,商溯与赵素尘同样在抬头看月。远离宿阳的攻谭燕军大营内,苏归走出军帐仰头望着明净的月亮,对着昏暗的天空遥遥伸出了手臂。哗啦啦拍打翅膀的声音响起了,一只黑漆漆的信鹰轻盈地落到了他的手臂上。与此同时,旭日初升。一缕天光破开了黑暗,号角声和锣鼓声喧嚣,军帐中的人陆续走出,他们要奔赴战场。苏归取下信鹰脚上的铜管,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赤红色的虫蛹正在铜管之内蠕动。商悯在这时恰巧从军营里面出来了,她下意识看了一眼中军帐的方向,正好看到苏归站在帐前,看似平静的目光也直直地看向她,毫无掩饰。商悯想了想,主动凑了过去,笑着问:“老师,这几天老是晴天,您有好几天没教我兵法了……今天晚上看着也是晴天,但我还是想学兵法,您有空吗?”苏归视线避开了她的笑脸,良久点头:“有。”“好。”商悯道,“那今夜再见。”这一日仿佛就这么毫无波澜地过去了。到了夜晚,商悯踏进中军帐。苏归已经坐在帅椅上等候了,他并未像以前几次一样,一见她进来就抽查她兵法背的如何,也没有摆开沙盘,要与她推演比试。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问道:“悯儿,如果你不再是公主,不能做武王,却也可以衣食无忧幸福快乐地活下去,你愿意吗?”商悯一顿。她想到苏归会对她下手,可没想到他在动手前会问出这样的话。她毫不犹豫,毫不迟疑地与苏归对视,语气决然:“我不愿意!”!信到这里读完了,她还是没听到父亲正面提及她生辰的事……他似乎有足够的信心确定谭闻秋不会怀疑她是天命,那么他是不是也早有预料,谭闻秋会首先怀疑他才是那个天命?她按捺不住,匆忙扯过纸又写:“一江湖侠客为我卜卦,算出我生辰有误,父亲可知这是为何?”商悯投入金丸,眼神闪烁不定。没等多久,金丸被吐出,上面写了一行解释:“本不应瞒你,你姑姑早在十一年前就已经卜出你为武国天命,并算出你命有大劫,若更换生辰屏蔽天机,劫数或许可解……你我父女实为同日生,你生辰正是正月初一。”商悯表情复杂地捏着这纸看了又看。天命,天命……妖族受困于天命之说,长久蛰伏,不敢轻易行动。父亲也信天命之说?他之前来信劝她不要信天命之说,不是因为他真的不信,而是认为她不该知道那么多,好让她不要刨根究底吗?她早已经看开,天命是不是她,对于她而言都没有任何影响。商悯没有要说的话了,她放回了一枚空的金丸,以为今夜传信到此结束。可是没一会儿金蟾又是一响,金丸出现。商悯疑惑地拿起金丸阅信。这次金丸中的信字迹因为写得过快而略显潦草,但是流畅圆融,与商溯字迹不同……是姑姑写的。“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父亲并非有意瞒你,也不是要诓骗糊弄你,他年轻时桀骜,不信天不认命,但你降生后,他却生怕真有命数,令你平白蒙受劫难,是以蔽天机,欲保你平安。悯儿,望珍重。”商悯愣愣地坐在翠微亭的石凳上,抿着唇沉默良久。敛雨客回头看了看商悯,温声道:“信传完了吗?拾玉这表情,叫我不知道是该同你说话,还是该接着赏那湖中的月。”“传完信了。”商悯轻声道。“应当是有所收获吧?”敛雨客笑问。“是。”商悯说着,胸腔起伏,眉毛往下耷拉了一点,说话的声音也变低了,“父亲赞成我的计划,他会配合我。”敛雨客道:“心情不佳?”“不,恰恰相反,我此刻心情甚佳,我只是想家了。”商悯默默道。“原来如此……我本应宽慰你,可我一个四海为家无牵无挂之人,又不知该说出什么样的话安慰你。”敛雨客笑道,“今夜事毕,月亮要沉下了,还是赏月吧。”他们一同抬头看着天上的月。明净的月色下,武国的王宫中,商溯与赵素尘同样在抬头看月。远离宿阳的攻谭燕军大营内,苏归走出军帐仰头望着明净的月亮,对着昏暗的天空遥遥伸出了手臂。哗啦啦拍打翅膀的声音响起了,一只黑漆漆的信鹰轻盈地落到了他的手臂上。与此同时,旭日初升。一缕天光破开了黑暗,号角声和锣鼓声喧嚣,军帐中的人陆续走出,他们要奔赴战场。苏归取下信鹰脚上的铜管,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赤红色的虫蛹正在铜管之内蠕动。商悯在这时恰巧从军营里面出来了,她下意识看了一眼中军帐的方向,正好看到苏归站在帐前,看似平静的目光也直直地看向她,毫无掩饰。商悯想了想,主动凑了过去,笑着问:“老师,这几天老是晴天,您有好几天没教我兵法了……今天晚上看着也是晴天,但我还是想学兵法,您有空吗?”苏归视线避开了她的笑脸,良久点头:“有。”“好。”商悯道,“那今夜再见。”这一日仿佛就这么毫无波澜地过去了。到了夜晚,商悯踏进中军帐。苏归已经坐在帅椅上等候了,他并未像以前几次一样,一见她进来就抽查她兵法背的如何,也没有摆开沙盘,要与她推演比试。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问道:“悯儿,如果你不再是公主,不能做武王,却也可以衣食无忧幸福快乐地活下去,你愿意吗?”商悯一顿。她想到苏归会对她下手,可没想到他在动手前会问出这样的话。她毫不犹豫,毫不迟疑地与苏归对视,语气决然:“我不愿意!”!信到这里读完了,她还是没听到父亲正面提及她生辰的事……他似乎有足够的信心确定谭闻秋不会怀疑她是天命,那么他是不是也早有预料,谭闻秋会首先怀疑他才是那个天命?她按捺不住,匆忙扯过纸又写:“一江湖侠客为我卜卦,算出我生辰有误,父亲可知这是为何?”商悯投入金丸,眼神闪烁不定。没等多久,金丸被吐出,上面写了一行解释:“本不应瞒你,你姑姑早在十一年前就已经卜出你为武国天命,并算出你命有大劫,若更换生辰屏蔽天机,劫数或许可解……你我父女实为同日生,你生辰正是正月初一。”商悯表情复杂地捏着这纸看了又看。天命,天命……妖族受困于天命之说,长久蛰伏,不敢轻易行动。父亲也信天命之说?他之前来信劝她不要信天命之说,不是因为他真的不信,而是认为她不该知道那么多,好让她不要刨根究底吗?她早已经看开,天命是不是她,对于她而言都没有任何影响。商悯没有要说的话了,她放回了一枚空的金丸,以为今夜传信到此结束。可是没一会儿金蟾又是一响,金丸出现。商悯疑惑地拿起金丸阅信。这次金丸中的信字迹因为写得过快而略显潦草,但是流畅圆融,与商溯字迹不同……是姑姑写的。“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父亲并非有意瞒你,也不是要诓骗糊弄你,他年轻时桀骜,不信天不认命,但你降生后,他却生怕真有命数,令你平白蒙受劫难,是以蔽天机,欲保你平安。悯儿,望珍重。”商悯愣愣地坐在翠微亭的石凳上,抿着唇沉默良久。敛雨客回头看了看商悯,温声道:“信传完了吗?拾玉这表情,叫我不知道是该同你说话,还是该接着赏那湖中的月。”“传完信了。”商悯轻声道。“应当是有所收获吧?”敛雨客笑问。“是。”商悯说着,胸腔起伏,眉毛往下耷拉了一点,说话的声音也变低了,“父亲赞成我的计划,他会配合我。”敛雨客道:“心情不佳?”“不,恰恰相反,我此刻心情甚佳,我只是想家了。”商悯默默道。“原来如此……我本应宽慰你,可我一个四海为家无牵无挂之人,又不知该说出什么样的话安慰你。”敛雨客笑道,“今夜事毕,月亮要沉下了,还是赏月吧。”他们一同抬头看着天上的月。明净的月色下,武国的王宫中,商溯与赵素尘同样在抬头看月。远离宿阳的攻谭燕军大营内,苏归走出军帐仰头望着明净的月亮,对着昏暗的天空遥遥伸出了手臂。哗啦啦拍打翅膀的声音响起了,一只黑漆漆的信鹰轻盈地落到了他的手臂上。与此同时,旭日初升。一缕天光破开了黑暗,号角声和锣鼓声喧嚣,军帐中的人陆续走出,他们要奔赴战场。苏归取下信鹰脚上的铜管,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赤红色的虫蛹正在铜管之内蠕动。商悯在这时恰巧从军营里面出来了,她下意识看了一眼中军帐的方向,正好看到苏归站在帐前,看似平静的目光也直直地看向她,毫无掩饰。商悯想了想,主动凑了过去,笑着问:“老师,这几天老是晴天,您有好几天没教我兵法了……今天晚上看着也是晴天,但我还是想学兵法,您有空吗?”苏归视线避开了她的笑脸,良久点头:“有。”“好。”商悯道,“那今夜再见。”这一日仿佛就这么毫无波澜地过去了。到了夜晚,商悯踏进中军帐。苏归已经坐在帅椅上等候了,他并未像以前几次一样,一见她进来就抽查她兵法背的如何,也没有摆开沙盘,要与她推演比试。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问道:“悯儿,如果你不再是公主,不能做武王,却也可以衣食无忧幸福快乐地活下去,你愿意吗?”商悯一顿。她想到苏归会对她下手,可没想到他在动手前会问出这样的话。她毫不犹豫,毫不迟疑地与苏归对视,语气决然:“我不愿意!”!信到这里读完了,她还是没听到父亲正面提及她生辰的事……他似乎有足够的信心确定谭闻秋不会怀疑她是天命,那么他是不是也早有预料,谭闻秋会首先怀疑他才是那个天命?她按捺不住,匆忙扯过纸又写:“一江湖侠客为我卜卦,算出我生辰有误,父亲可知这是为何?”商悯投入金丸,眼神闪烁不定。没等多久,金丸被吐出,上面写了一行解释:“本不应瞒你,你姑姑早在十一年前就已经卜出你为武国天命,并算出你命有大劫,若更换生辰屏蔽天机,劫数或许可解……你我父女实为同日生,你生辰正是正月初一。”商悯表情复杂地捏着这纸看了又看。天命,天命……妖族受困于天命之说,长久蛰伏,不敢轻易行动。父亲也信天命之说?他之前来信劝她不要信天命之说,不是因为他真的不信,而是认为她不该知道那么多,好让她不要刨根究底吗?她早已经看开,天命是不是她,对于她而言都没有任何影响。商悯没有要说的话了,她放回了一枚空的金丸,以为今夜传信到此结束。可是没一会儿金蟾又是一响,金丸出现。商悯疑惑地拿起金丸阅信。这次金丸中的信字迹因为写得过快而略显潦草,但是流畅圆融,与商溯字迹不同……是姑姑写的。“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父亲并非有意瞒你,也不是要诓骗糊弄你,他年轻时桀骜,不信天不认命,但你降生后,他却生怕真有命数,令你平白蒙受劫难,是以蔽天机,欲保你平安。悯儿,望珍重。”商悯愣愣地坐在翠微亭的石凳上,抿着唇沉默良久。敛雨客回头看了看商悯,温声道:“信传完了吗?拾玉这表情,叫我不知道是该同你说话,还是该接着赏那湖中的月。”“传完信了。”商悯轻声道。“应当是有所收获吧?”敛雨客笑问。“是。”商悯说着,胸腔起伏,眉毛往下耷拉了一点,说话的声音也变低了,“父亲赞成我的计划,他会配合我。”敛雨客道:“心情不佳?”“不,恰恰相反,我此刻心情甚佳,我只是想家了。”商悯默默道。“原来如此……我本应宽慰你,可我一个四海为家无牵无挂之人,又不知该说出什么样的话安慰你。”敛雨客笑道,“今夜事毕,月亮要沉下了,还是赏月吧。”他们一同抬头看着天上的月。明净的月色下,武国的王宫中,商溯与赵素尘同样在抬头看月。远离宿阳的攻谭燕军大营内,苏归走出军帐仰头望着明净的月亮,对着昏暗的天空遥遥伸出了手臂。哗啦啦拍打翅膀的声音响起了,一只黑漆漆的信鹰轻盈地落到了他的手臂上。与此同时,旭日初升。一缕天光破开了黑暗,号角声和锣鼓声喧嚣,军帐中的人陆续走出,他们要奔赴战场。苏归取下信鹰脚上的铜管,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赤红色的虫蛹正在铜管之内蠕动。商悯在这时恰巧从军营里面出来了,她下意识看了一眼中军帐的方向,正好看到苏归站在帐前,看似平静的目光也直直地看向她,毫无掩饰。商悯想了想,主动凑了过去,笑着问:“老师,这几天老是晴天,您有好几天没教我兵法了……今天晚上看着也是晴天,但我还是想学兵法,您有空吗?”苏归视线避开了她的笑脸,良久点头:“有。”“好。”商悯道,“那今夜再见。”这一日仿佛就这么毫无波澜地过去了。到了夜晚,商悯踏进中军帐。苏归已经坐在帅椅上等候了,他并未像以前几次一样,一见她进来就抽查她兵法背的如何,也没有摆开沙盘,要与她推演比试。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问道:“悯儿,如果你不再是公主,不能做武王,却也可以衣食无忧幸福快乐地活下去,你愿意吗?”商悯一顿。她想到苏归会对她下手,可没想到他在动手前会问出这样的话。她毫不犹豫,毫不迟疑地与苏归对视,语气决然:“我不愿意!”!信到这里读完了,她还是没听到父亲正面提及她生辰的事……他似乎有足够的信心确定谭闻秋不会怀疑她是天命,那么他是不是也早有预料,谭闻秋会首先怀疑他才是那个天命?她按捺不住,匆忙扯过纸又写:“一江湖侠客为我卜卦,算出我生辰有误,父亲可知这是为何?”商悯投入金丸,眼神闪烁不定。没等多久,金丸被吐出,上面写了一行解释:“本不应瞒你,你姑姑早在十一年前就已经卜出你为武国天命,并算出你命有大劫,若更换生辰屏蔽天机,劫数或许可解……你我父女实为同日生,你生辰正是正月初一。”商悯表情复杂地捏着这纸看了又看。天命,天命……妖族受困于天命之说,长久蛰伏,不敢轻易行动。父亲也信天命之说?他之前来信劝她不要信天命之说,不是因为他真的不信,而是认为她不该知道那么多,好让她不要刨根究底吗?她早已经看开,天命是不是她,对于她而言都没有任何影响。商悯没有要说的话了,她放回了一枚空的金丸,以为今夜传信到此结束。可是没一会儿金蟾又是一响,金丸出现。商悯疑惑地拿起金丸阅信。这次金丸中的信字迹因为写得过快而略显潦草,但是流畅圆融,与商溯字迹不同……是姑姑写的。“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父亲并非有意瞒你,也不是要诓骗糊弄你,他年轻时桀骜,不信天不认命,但你降生后,他却生怕真有命数,令你平白蒙受劫难,是以蔽天机,欲保你平安。悯儿,望珍重。”商悯愣愣地坐在翠微亭的石凳上,抿着唇沉默良久。敛雨客回头看了看商悯,温声道:“信传完了吗?拾玉这表情,叫我不知道是该同你说话,还是该接着赏那湖中的月。”“传完信了。”商悯轻声道。“应当是有所收获吧?”敛雨客笑问。“是。”商悯说着,胸腔起伏,眉毛往下耷拉了一点,说话的声音也变低了,“父亲赞成我的计划,他会配合我。”敛雨客道:“心情不佳?”“不,恰恰相反,我此刻心情甚佳,我只是想家了。”商悯默默道。“原来如此……我本应宽慰你,可我一个四海为家无牵无挂之人,又不知该说出什么样的话安慰你。”敛雨客笑道,“今夜事毕,月亮要沉下了,还是赏月吧。”他们一同抬头看着天上的月。明净的月色下,武国的王宫中,商溯与赵素尘同样在抬头看月。远离宿阳的攻谭燕军大营内,苏归走出军帐仰头望着明净的月亮,对着昏暗的天空遥遥伸出了手臂。哗啦啦拍打翅膀的声音响起了,一只黑漆漆的信鹰轻盈地落到了他的手臂上。与此同时,旭日初升。一缕天光破开了黑暗,号角声和锣鼓声喧嚣,军帐中的人陆续走出,他们要奔赴战场。苏归取下信鹰脚上的铜管,打开往里面看了一眼。赤红色的虫蛹正在铜管之内蠕动。商悯在这时恰巧从军营里面出来了,她下意识看了一眼中军帐的方向,正好看到苏归站在帐前,看似平静的目光也直直地看向她,毫无掩饰。商悯想了想,主动凑了过去,笑着问:“老师,这几天老是晴天,您有好几天没教我兵法了……今天晚上看着也是晴天,但我还是想学兵法,您有空吗?”苏归视线避开了她的笑脸,良久点头:“有。”“好。”商悯道,“那今夜再见。”这一日仿佛就这么毫无波澜地过去了。到了夜晚,商悯踏进中军帐。苏归已经坐在帅椅上等候了,他并未像以前几次一样,一见她进来就抽查她兵法背的如何,也没有摆开沙盘,要与她推演比试。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问道:“悯儿,如果你不再是公主,不能做武王,却也可以衣食无忧幸福快乐地活下去,你愿意吗?”商悯一顿。她想到苏归会对她下手,可没想到他在动手前会问出这样的话。她毫不犹豫,毫不迟疑地与苏归对视,语气决然:“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