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叔还挺牛,追妻都追到美国去了。”楼迦由衷感慨。
“哎呀,反正就那么回事,我把蒋斯惟微信推你了啊,我等会还有事,你自己跟他沟通吧。”
“行。”
楼迦和蒋斯惟打了招呼,沟通也顺利。
蒋斯惟五天前从霁北出发,一路飞机、高铁、火车加大巴,三天前到了县里的招待所,但因为最近雨势过大,山路险峻,县里没车愿意进村。
“村头刘老三他最近不是身体不好呐,他儿子在县里打工,听说了这事,就跑去客运站问有没有摩托车愿意走一趟。”刘梧国一拍手,“哎哟,刚好碰到你同学也去问车,他两人一合计,搭伙走回来的。”
楼迦听完,眼前是一黑又一黑,且不说这几十公里的山路有多难走,光是这瓢泼的雨,就足够让人胆战心惊了。
她黑着脸进了办公室。
“小楼老师来了啊。”罗校长笑着,“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你弟弟,胆子也太大了。”
屋里有三人,两站一坐,站着的是罗校长和罗校长的外甥女应熹,也是学校里的老师。
“是,我一定狠狠骂他一顿。”楼迦应声,把目光落到坐在两人中间,正拿着毛巾擦头发的蒋斯惟。
真是男大十八变。
蒋斯惟和楼迦记忆里戴着黑框眼镜,留着乖乖学生头,站起来还没她高的小男生完全不一样了。
这要换作走在路上,楼迦都不一定能认出他。
“蒋斯惟。”
楼迦以前也常训家里的弟弟妹妹,好听难听的话都是直来直往,可现在对着这个拐着几道弯的所谓的‘弟弟’,却不知道该怎么训了。
眼看着蒋斯惟慢吞吞站起来,视线从一开始的俯视,到平视,再到需要稍稍抬眼才能看清他的长相。
楼迦才拧着眉说了句:“你怎么没以前听话了。”
蒋斯惟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在急促的雨声里,很轻地笑了下:“好久不见。”
确实是太久没见了。
久到楼迦连他的声音都觉得有些陌生,但眼前人确确实实站在这儿了,想起过去种种,她拧着的眉一松:“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呢,这么大的雨,你要是半路出什么意外,我怎么跟你姐交代。”
蒋斯惟摸摸脑袋,还跟以前一样,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罗校长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小楼老师,你还是赶快带你弟弟去洗洗弄弄,别给冻感冒了。”
楼迦这才注意到他湿透的衣衫,叹了声气说:“走吧,我先带你去宿舍。”
蒋斯惟赶忙拎起行李跟了上去,一时间没注意距离,楼迦想起什么,突然回过头,视线却只到他颈间。
湿透的衣衫勾勒出男生的宽肩窄腰,胸肌也不是很夸张的大块头,但楼迦眼前闪过的总是过去那个默不作声跟在自己身后拎包的小屁孩。
小屁孩爆改薄肌男大。
这差别也太大了。
楼迦觉得有些好笑,边走边说:“这边的条件不算多好,什么环境你也看见了,要是有什么不适应的,你直接跟我说就行,不用勉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