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栽雪接过剑问他:“如何?我的剑你用着可还适手?”
沈缘思索片刻,道:“还好,有些重了。”
云栽雪便笑道:“这已经是轻剑了,是因为你用惯了自己的剑,才觉着我这把剑重。”
“浮云剑法呢?使得如何?”
沈缘看他一眼,道:“没使,我忘了。”
云栽雪靠近他,俯身在他身旁低声道:“就我们两个人在,沈仙君就别伪装着了吧?我知晓你悟性如何的,便是只瞧一遍那剑招,也能完全记下来。”
“再者说,我泄露剑法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算是在众人面前用了叫哪个好事者捅出来,你我咬死不认就好,哪能……”
“咳。”沈缘忽然轻咳一声,他微微仰了仰下巴,起身朝着云栽雪身后施了一礼:“孟师叔好。”
云栽雪:“……?”
他缓缓回过身,果真在背后看见了孟长乐一袭烟灰长衣立在那里看着他们,正一手拿着乌桕圆盒子,神色沉静不明所以,不知道已经在这里站了多久。
“孟仙尊。”
孟长乐道:“我听见了。”
云栽雪:“……哦。”
沈缘眼皮子直跳,正想上前一步来接了孟师叔手里的东西,好早些分发给外面受伤的小弟子,却不料灰衣仙尊袖子一抬将他压在了那把椅子上:“小缘,你坐。”
沈缘连忙起身道:“师叔为我散半身灵力医治伤病,辛苦非常,这时又劳累许久,该师叔坐才对。”
孟长乐打开桌子上的圆盒子,手指还没拿出那几颗刚炼好的锻体丹药,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莫名的话,不由得有些疑惑问道:“散半身灵力?什么时候,师叔怎么不记得?”
“小缘这是又认错人了不成?”
沈缘年幼时昏迷时日长,那时脑子混混沌沌,记忆力不是很好,便是一张脸在他面前晃上百八十次,再看一遍也依旧认不出是何人,更何况孟长乐女生男相,若非是要紧时刻,常常是一身大灰色袍子,不施粉黛,连束发的簪子都是药乌刻的,是以沈缘常常辨认不清楚萧师叔和孟师叔两个人。
如今长大了些,倒是再没出过状况。
沈缘闻言也是一愣,手指搁在膝盖上半天没抬起来:“孟师叔……不知道吗?”
“是厉师叔告诉我的。”
先前到厉师叔的门下去养着伤,待到病好了些几次来敲孟师叔的门,都没有回音,只能备了些礼叫孟师叔的弟子收下,今日一见又想起数月前之事,本就该当面感谢,却不料孟师叔似乎根本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